“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在潼關我就該一劍殺了你!”成昭冷冷地看著李豫,眉頭皺成了一團。 “我可沒有讓你婦人之仁。 就是因為潼關的那一次恥辱,你讓我明白了什麼才是我人生的追求。 我不會為了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而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的。 ”李豫一臉決然地看著成昭,森冷地笑了一下,犀利的目光掃了旁側的沈珍珠一眼,嘴角漾起一絲得意的笑。
沈珍珠隻覺得一陣眩暈,那個對她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溫潤男子,那個有著清澈笑靨的男子,真的隻是一場虛幻的美麗嗎?可是為什麼要在她的生命裏演繹著那麼真實刻骨的愛戀,讓她陷得無法自拔。
“現在一切都說清楚了,你該瞑目了!”李豫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殺機,拔出了隨身攜帶的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成昭刺了過去。 “就算我現在沒有了一條腿,我還有手,你以為你殺得了我嗎?”成昭的臉色有些陰暗,冷聲喝道,叮地一聲,天蠶劍隨手拔了出來,晃出炫目的光華,遙遙地向著李豫對接過去,劍花繚亂中,成昭的身子明顯地一滯,動作慢了一步,窗邊,一道青色的身影已經破窗而進,李司青手中的長劍已經斜斜地向著成昭的左腿刺了過去,成昭的身子一個踉蹌,身體的重量往下一傾,單膝跪了下去,殷紅的血液順著腿肚流了下來。
“成昭!”沈珍珠嚇得一臉蒼白,額頭上冒起了冷汗。 可是下一秒更恐怖和慘痛的場景也出現在了她地麵前。 李豫的長劍已經刺進了成昭的胸口,右手握著的天蠶劍無力地跌躺在了地上,嘴邊沁出一絲絲血液來,越來越多,染紅了他的下顎。 成昭苦笑了一聲,自己真的是太過輕敵了,聰明狡黠如李豫。 又怎麼會真的放過自己。 胡決是他地人,他在治療自己的腿地時候已經給自己下了藥。 隻要一牽動內力,筋脈就會逆轉,身體承受不住。
李豫,他果然有帝王的狠毒和手段,隻是他卻把這樣的心計也用在了愛他的女人身上,他真的很殘忍。 成昭的目光緩緩地移向了一旁的沈珍珠,她哭了。 她崩潰了,那般傷心欲絕地表情,那般無助絕望的眼神,她的淚,應該有為自己留的一份吧,但是更多的,應該是對心愛之人的背叛和算計的撕心裂肺。 他要死了,她以後怎麼辦?他並不是存心要這樣做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剛才會控製不住,他隻是想發泄一下自己地情感而已。 是自己毀了她,害了她。 可是沒有今天,那以後了,李豫早就對她諸多懷疑了,他又怎麼能和她永遠地虛情假意下去。
眼睛。 緩緩地合上,那一張清俊冰冷的麵龐,就這樣沒有了生氣。 沈珍珠感覺渾身如針刺了一般難受,接連的打擊已經讓她到了崩潰的邊緣,一口氣緩不過來,昏厥了過去。 最後的意識裏,是成昭那淒慘淡然的麵龐和李豫惡毒狠辣地嘴臉交相錯疊。 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自己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一段注定不會有結果的姻緣。 她還是義無反顧地跳了進來。 好傻,真的好傻!
“成昭。 成昭!”沈珍珠口中喃喃地喚著夢中那一襲悠然的黑色,那個不善言辭,卻總是把她的一切放在第一位的男人,他竟然就這麼死了,就那樣落寞地死了,死在了她的愛裏,死在了李豫的仇恨下。 那炫目的殷紅在沈珍珠的腦海裏一陣徘徊旋轉,無不提醒著那一切都是真實地,不是在做夢。 仰起頭,自己已經在一間陰暗地屋子裏了,潮濕冰冷的硬床,昏暗渾濁地光線,淒冷蒼涼如地窖。 沈珍珠籲了口氣,有些輕嘲地笑了笑,自己淪落到今天,都是自作自受的吧!自己竟然就這樣被李豫打進了冷宮,那些卿卿我我在他的陰謀算計之下,全都變成了美麗的肥皂泡。 他們經曆了這麼多風風雨雨,他竟然是這樣地看清她,算計她。 是誰說,有她,有孩子,此生已經足矣。 是誰在她耳畔低語,今生今世,隻要她一個女人。 男人的誓言,果然是那麼虛幻和作假,自己怎麼會這麼笨,男人都是為權勢而生,女人,隻不過是一味調劑料,何況在這男權當道的皇室家族,一個要成為九五至尊的男人,他又怎麼會像他表麵看起來的那般與世無爭,翩翩儒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