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子琪可不敢那些,說他無理取鬧也好,說她胡攪蠻纏也好,反正她現在懷著身孕,他就是老大,人家辛辛苦苦地給他生孩子,他居然還惹她生氣,活該她不理他。
正在這時,意外突然降臨。
安子琪抓著一顆蘋果不緊不慢地吃著,突然她慘叫一聲,“啊!”
原本還在因為剛才的事情生氣的靳雋風,聽見安子琪這一聲慘叫,頓時嚇了一大跳,他要行壓製住心中的緊張,才沒有馬上回頭,等過了幾秒鍾,這才回過頭來,看安子琪。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靳雋風看著麵色扭曲,神色痛苦的安子琪,嚇得頓時丟盔棄甲,麵色刷地一下慘白,他飛速奔過去,緊緊抓著他的女人,“子琪,你怎麼了?”因為緊張,他的手心沁出了冷汗。
安子琪抬起頭來,看著滿臉焦急的男人,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緊緊咬著下唇瓣,拚命忍住全身力氣才沒痛呼出聲,“我好……疼,啊!”
“子琪!子琪!”靳雋風嚇得聲音顫抖,但是不能亂,現在他絕對不能自亂陣腳,“子琪,不要怕,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咱們現在就去醫院啊!”
安子琪已經沒有力氣回答他了,她額頭上布滿了汗水,一聲聲痛苦的呻吟,從牙縫裏鑽出,“啊!我好疼,肚子好疼……”
靳雋風焦急地盯著她的肚子,安子琪將捂在肚子下麵的手從衣服裏拿出來,天啦,她的手竟然是濕的!
“我……羊水破了,孩子……孩子要出身了!”
靳雋風哪見過這樣的陣仗,他感覺自己呼吸困難,雙腿一陣陣發軟,子琪肚子疼,孩子,孩子要出生了嗎?他之前也跟著安子琪看了很多懷孕與生產的書籍,從書裏麵他知道,孕婦一旦羊水破了之後,就意味著孩子馬山就要出生了。
可是現在明明才八個多月,怎麼這麼早孩子就要出生了?
靳雋風不敢多想,他也沒有時間多想,現在,立刻,馬上,他必須將安子琪送去醫院,否則,孩子和大人都會十分危險。
靳雋風當機立斷,叫司機趕緊準備好車,他則抱著安子琪往車裏衝,靳雋風抱著安子琪坐在車後座,司機管好車門,一腳油門踩下去,高性能的轎車如離弦的箭,瞬間飛馳出去。
因為安子琪的突發狀況,靳雋風已經沒有時間將她送到之前準備好的醫院去了,隻能叫司機快速開車,以最快的速度送安子琪到最近的一家醫院。從他們家到附近最近的一家醫院,在時速加到100碼的情況下,不出十五分鍾,就能到達。
車內安子琪抱著肚子痛苦地呻吟著,孩子在她的肚子裏,不停地鬧騰著,她的情況十分不好,若是孩子不趕緊生出來,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恐怕都凶多吉少。
靳雋風心疼如刀絞,看著痛苦的安子琪,卻無可奈何,隻能將他穩穩地抱在懷裏,不停地催促開車的司機,開一些,再快一些。
“啊!”又是一陣密集的陣痛襲來,每次陣痛的時間已經非常接近了,越來越快讀的頻率無不昭顯著,孩子已經在肚子裏等的十分不耐煩了。羊水已破的子宮不再適合胎兒生長,若是不趕快將胎兒生下來,很可能,胎兒會在孕婦的產道裏因為久久沒有呼吸,而活活悶死。
安子琪大口大口地呼氣,雙手緊緊握緊,隻見陷進手心,印出一道道嚇人的紅痕,靳雋風見她握緊的手掰開,讓她抓著自己的手腕,她痛,他陪著她一起痛。
靳雋風抽出時間給他父親打了電話,告訴他安子琪肚中的孩子懷藥生了,他們正在趕往醫院的路上,靳淩海雖然有些意外孫子竟然提前了這麼早到來,但也十分快速地回複讓他們一切小心,而他則會照顧好小念,並帶著小念快速趕到醫院,與他們會合。
這一晚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本來不會超過十五分鍾的路程,居然在司機停停走走的過程中,花費了不少。
司機無奈地將車再一次停下來,對著車後座,焦急地說道:“少爺,不好了,前麵堵車,我們過不去。”
靳雋風和安子琪一聽,慘白的臉色瞬間更加白了三分,“堵車?有沒有搞錯,還要多久?”
“少爺,這個我也不知道。”現在時間就是生命,若是一直呆在這裏,安子琪和肚子裏的麵孩子遲早會沒命。而堵車,是最沒有把我的事情,天知道它究竟會堵上多久。
“能不能繞道?”
“少爺,我們已經被卡在了中間,根本繞不出去,而且若果繞到,空最少也要二十五分鍾。”道路多了一倍,哪怕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沒有二十五分鍾恐怕也趕不過去。
靳雋風煩躁得一拳砸在車上,“不管了,子琪,我們下車,我抱你去醫院。”
司機也跟著下車,幫靳雋風在旁邊護著安子琪,她現在是一個人的身子,兩個人的重量,要絕對的小心。至於那輛被丟到路中央的車子,現在人都快沒命了,哪裏還有心思去管那玩意兒?
靳雋風緊緊抱著安子琪,用最快的速度王醫院的方向衝,醫院就在不遠的前方,開車還需要六七分鍾,雙腿跑,恐怕要二十分鍾左右。
被抱在他懷裏的安子琪幾乎疼得快要暈過去,她想大聲呼叫,但是有過一次生產經驗的她十分明白,現在她必須盡可能地保存實力,否則等到時候力氣真正需要派上用場的時候,她已經沒有力氣了。靳雋風看著這樣堅強的安子琪,心口如剜心一般疼到了極點,女人生孩子究竟有多痛,男人永遠都不會懂得。
等他們跑到前麵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前方不遠處出了一趟車禍,交警正在處理,道路被封住,來往的車輛短暫時間內無法通行。
靳雋風抱著安子琪,同司機三人快速從便奔過,十二分鍾過後,拚盡全身力氣的靳雋風終於將安子琪安全送達了醫院,大廳的醫生護士趕緊將推車推過來,準備急救室,生產醫生,幾乎三分鍾搞定。
靳雋風站在急救室,渾身虛脫地坐在了急救室大門口的地板上,他噗嗤噗嗤喘著粗氣,而同行的司機也沒好上多少,交完費用之後陪在少爺身邊。
靳雋風一看到安子琪將產,也顧不得再跟她吵吵鬧鬧,畢竟這個時候對於靳雋風來說,什麼都沒有一位母親要生孩子還更重要的事情了。而先前什麼因為秦少揚而起的飛醋,也全都被靳雋風自己吞進了肚子裏去。他心裏很明白,這個時候再跟安子琪置氣無異於給自己添堵。
靳雋風也是一陣頭疼,趕緊放下了手旁亂七八糟的東西。靳雋風抱著安子琪趕忙的朝著醫院的方向趕去。靳雋風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女子,也是心下一陣焦急。恨不得可以待其受罪。
安子琪的嘴唇僅僅的咬著,臉色蒼白,額頭上也不停的益處汗珠來。不停的問靳雋風還有多久就到了,不知道問了多少次。而靳雋風也隻能安慰般的答道,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靳雋風也隻能緊緊的握著安子琪的手,希望自己能給她一些力量,讓安子琪覺得安心一些。雖然這個時候靳雋風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但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存在能讓安子琪覺得不那麼痛苦。
靳雋風的眉頭也是緊緊的皺著,他以前不知道一個女人生孩子所要經曆的痛苦那麼大,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小念出生的時候靳雋風並沒有在身旁,靳雋風甚至不能想象上一次安子琪羊水破的時候是怎樣的一個場景。
一個單身女人遇到這樣的情況是怎麼度過這個難關的。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想必連動個身子都極為艱難吧,靳雋風想到這裏又握緊了安子琪的手,隻希望屬於安子琪的這場厄難趕緊過去。
而與此同時,並沒有人知道,也是相同的前往醫院的這段路上,也同樣發生了另外一場厄難。
有時候愛情這種東西也可以算得上是一種災難的,盡管之前的秦少揚想盡了辦法勸說自己讓自己不要再去在意,有些東西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是沒有辦法被強求的。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妻子,自己就算再繼續傷心傷情下去,也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
說到底,他秦少揚還是逃脫不了炮灰的命運。也可能有些事情是天生就已經注定了的,他秦少揚沒法改變,也隻能被動接受。可縱然自己對自己說了千言萬語,說服了自己一千次一萬次,然而隻要一想到那個女人的臉龐,還是會覺得自己的心裏在隱隱作痛。
安子琪一直有牽動自己思緒的能力,從小時候到自己長大成人,從以前到現在。可能世上就真的有個矯情的詞語叫做在劫難逃,而他秦少揚也就矯情的掉進了這個詞語裏,之後因著安子琪開始了很坑的一生,可縱使已經看得清楚又如何,說得到不一定代表做的到,他秦少揚還是會因安子琪的存在思緒被其左右。
秦少揚本也極為勞累,忙碌了許久,再加上安子琪的事情讓他的心裏也是鬱結已久。想想恨不得這個女人從來沒有出現過生命裏。倒不是說安子琪的人不好或是如何,她的確是個好姑娘,可就像是所有的狗血爛俗據本裏麵寫的那樣,他們遇對了人卻遇錯了時間,隻能有個這樣的結局,當然對他來說這個結局很難讓他接受,對安子琪來說就不好說了。
就在秦少揚的思緒紛飛的時候卻又傳來了另一個消息,安子琪難產。秦少揚在屋子裏坐了一會兒,眼神閃爍不定,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或者是自己到了之後又該做些什麼。畢竟現在安子琪難產,靳雋風肯定會在她的身邊,自己就算是去了也不過是自找難堪而已。
可是秦少揚也是實在糾結,記得三年前安子琪在生小念的時候幾乎就已經要下掉了半條命,而現在又生另一個孩子……秦少揚想起三年前的一幕幕,心裏終究是不安。他躊躇再三,最後還是拿起外套衝了出去。
就算是作為炮灰又如何,雖說自己的確用自己十幾年時光認認真真的演了一場以安子琪為主角的“童話故事”,但是在當今社會,舍得用自己的十幾年時光去愛一個人的人又有幾個呢,他秦少揚曾經這麼掏心掏肺的愛過這樣的一個女人,倒也是真的無悔了。
秦少揚把自己的車子飆上了最高的速度,現在安子琪不知道在忍受著多大的痛苦,他想要去陪在她的身邊,哪怕她的身邊不止是一個男人,哪怕是被靳雋風反諷為不知好歹,他也想要衝到她的身邊去。
隻是這個時段也實在不適合在馬路上疾馳,一個接一個的紅燈讓秦少揚覺得很煩躁,他望向前麵的第五個紅燈,終於還是決定要硬闖過去,畢竟對於現在秦少揚來說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安子琪的生命,自己能提前一秒見到她,心裏就不會有那麼不安。
可是一般天總是不隨人願,在秦少揚剛把車子開過紅燈區的時候,對麵就衝過來了一個大貨車,接著秦少揚的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與此同時,A市的電台開始播報,在前往市中心醫院的二環路上發生了一起重大的車禍,黑色轎車和一輛白色轎車相撞。起事原因係為轎車車主亂闖紅燈所致。目前車主已經被送往醫院救治,據相關人員辨認,車主為秦氏企業的少董。目前生死不明。
車禍現場極為混亂,有人著手調查的,也有人開始著手救治的。並沒有人留意到這時候有另一輛車子從車禍現場經過,裏麵有一個被痛苦已經折磨的麵目扭曲的待產女人。
而這對命中注定中將無緣的男女同時被送進了醫院,不過不同之處是一個是為了生孩子而另一個卻是為了救命。
安子琪隻覺得從家裏趕到醫院這段時間,一分鍾都好像一輩子那麼漫長。不因為別的,就是因為身體因孩子所帶來的劇烈的疼痛。生孩子是一件很費勁的事情,安子琪從以前就知道。雖然已經有過一次經曆,但是安子琪卻還是覺得這次生孩子的痛苦簡直比上次生小念多了很多倍,以至於到最後差點疼昏了過去。
安子琪甚至覺得自己的理智都開始有些要直奔天外的趨勢,整個人的神智也開始渙散了。
而靳雋風在產房外聽著安子琪撕心裂肺的喊聲也是覺得自己驚心動魄的,靳雋風終於有些受不了開始問醫生他可不可以進去陪產,一次次的跟醫生解釋他是裏麵待產女子的丈夫。
而裏麵安子琪的叫聲也越來越叫人心驚。醫生最後還是滿手是血的跑了出來,終於同意靳雋風進去陪產,而靳雋風看到躺在產床上幾乎都已經下掉半條命的安子琪也是止不住的心疼。他也知道了為什麼醫生叫他進去陪產,原來這個時候的安子琪已經處於極度難產的狀態。
“子琪,你可一定要堅持住,隻要這個孩子生下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靳雋風看著在產床上極具痛苦的安子琪,他畢竟也是第一次麵臨這種情況,極度的手足無措,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才合適。
“誒,先生,我們叫你進來可不是來說這些無關痛癢的話的,現在您要想方設法給您的妻子一些鼓勵,您的妻子現在已經處於難產的狀態了,很有可能會撐不過去。”婦產科醫生在旁邊看著靳雋風慌張的樣子也是有些無語,心道,這丈夫肯定也是頭一遭做爸爸。但是也好心的指導靳雋風應該做些什麼。
靳雋風看著躺在床上仍舊是像是忍受著煉獄般痛苦的安子琪,急的恨不得揪自己的頭發。誰能想到一向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靳雋風在此刻竟像個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小孩子呢。
“要不您說些什麼來轉移您妻子的注意力?這樣說不定您的妻子會好過些,我們也知道應該怎麼做。”產房中的一個小護士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