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寧輕身形一動,眉梢似染上無邊魅意,唇角染上鬼魅的笑,猶如通往地獄的大門,黑衣人一怔想要退開卻是來不及,瞬間墜落,眼睛睜得奇大,可以說是死的難以瞑目,至死他都沒有看見公儀寧輕如何出手的。
她將緋月牢牢地護在身後,唇角鬼魅的笑意越發張揚,身子快速的移動,身法詭異奇快,可謂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偏偏手下毫不留情,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也不過如此。
見此,黑衣人很快生了退卻之心,顯然有一部分退得極快,剩下的一部分人傷亡慘重。
待黑衣人消失後,林禮連忙上前請罪:“是林禮沒有保護好少主,請少主責罰。”
林禮身上亦是受了傷,但卻跪得筆直,公儀寧輕掃了一眼周圍,大概黑衣人的目標隻有她,旁的人倒是沒怎麼受傷:“並非你之錯,將這裏收拾了吧。”
“此地不宜久留,林掌櫃早些回樓裏養傷才是緊要。”
許是公儀寧輕語氣太過淡漠,竹青惹隆起的眉才舒展開來。
“姐姐,姐姐,你沒事吧。”緋月語氣中帶著擔憂,一張精致的臉上布滿憂慮。
連錦驚慌失措的站在碼頭,若不是依依扶著,隻怕早就軟倒在地,她茫然的睜著眸看著公儀寧輕,一遍血色逆漫,這才是真正的公儀府少主公儀寧輕,手段可怖。
“我沒事。”公儀寧輕安撫的拉住緋月,目光所及之處,竹青惹布衣依舊,置身於屍野遍地中也滿身閑適:“連錦,可是受驚了。”
連錦扯起一抹蒼白的笑意;“謝三小姐關心,多虧了弄影姑娘,連錦無礙。”
她點點頭,看著碼頭上的血跡都被衝洗幹淨,林禮被人攙著上前:“願少主一路順風。”
公儀寧輕上了船,看著江麵上泛紅的地方眸光垂落似不經意的劃過自己的手指,眸光侵寒。
“姐姐。”緋月握著那雙手:“沒事的……”
公儀寧輕朝緋月淺暖一笑:“緋月,姐姐沒事。”
竹青惹踏進船艙的腳步微微一頓,也許連輕兒自己都沒有發現,緋月對她的依賴那麼的理所當然,而她對緋月的寵溺也是那麼的理所應當。
“主子,公儀少主武功深不可測,屬下等盡了全力在公儀少主手中也未能討得半分好處,影衛損失慘重。”那黑影顯然是在美人閣出現在雁回時房裏的人。
雁回時仍舊一身華貴紫衣,清貴優雅,在他身後任平生語帶戲謔:“你在試探小師妹。”
雁回時揮了揮手,是以黑鷹退下,待黑鷹推開後方道:“任平生。”
“嗬。”任平生扯唇一笑:“你不用試探小師妹了,小師妹的武功你我恐怕不及,小師妹的武功以身法鬼魅,出神入化著稱。”
任平生想起重華山上那一雙相依相偎的瀲灩紅衣,心仿佛被什麼刺疼了一下,他是有多久未曾見到公儀寧輕著紅衣的模樣了:“世人皆知重華蓮戒九重出師試練,卻少有人知重華蓮戒真正的出師試練有十二重,單是度過九重出師試練便可在這天下稱候封王,何況是十二重,重華蓮戒宮的神秘超乎人們的想象,若這世間當真有神仙,那麼重華蓮戒宮的尊主便是神,蓮戒宮門人弟子三千,除去公子風月不知深淺,便隻有小師妹了。”
“為何告訴我這些。”
任平生桃花眼帶笑,還是一如既往的風流不羈:“因為小師妹目的不純,我自然該對小師妹有所防備才是。”
“公儀寧輕的確目的不純,不過我是應該稱呼你為任平生?!還是南臨皇子夏景慕?”雁回時語氣平淡的過分,但不妨礙夏景慕察覺到周圍空氣的冷凝。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呤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任平生’三字便取自於‘一蓑煙雨任平生’,夏景慕也不懼,笑的風流不改:“公子回時的確是本事過人,隻是這般過河拆橋也做的太過了,何況我夏景慕還是重華蓮戒的入室弟子,若是這般束手就擒便有些太丟師門的臉麵了。”
說完原地升起一陣白煙,待煙霧散去,原地早就沒了夏景慕的身影,雁回時長眉緊蹙,也未叫人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