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卿坐在窗前看著自己的手,眉目染上紀卿坐在窗前看著自己的手,眉目染上輕愁,皇後看見笑著拍拍她的頭:“卿卿可還是在想先前濟月大師所言,也做不得真,卿卿不必放在心上。”
“是,卿卿明白的。”
“就是,那濟月也不過是個神棍。”夏弦羽同夏君羿一同進門。
“兒臣給母後請安。”夏君羿進門朝皇後行了一禮方才看向紀卿。
“兒臣給母後請安。”夏弦羽也朝皇後行了一禮。
“你們兩個都坐吧。”皇後看著夏弦羽目光都落在紀卿身上,抿唇笑著,這夏弦羽雖是和妃所生,卻與君羿交好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但凡卿卿在她宮中,這孩子便更是往她宮中跑的勤,這什麼心思她也明白,但君羿這孩子對卿卿也極好,似是有心卻心思深沉她卻看不明白。
紀卿起身行禮:“卿卿多謝四皇子,六皇子關心。”
“卿卿,濟月大師的話不必放在心上,做不得真。”夏君羿笑意和煦的看著紀卿。
夏弦羽伸手便要捏紀卿的臉,便被夏君羿狀似無意的攔下,夏弦羽懨懨的收回手:“卿卿,這表情可不適合你。”
皇後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微微歎了口氣。
“卿卿明白。”紀卿挽起唇淺淡的笑,她明白怎樣的場合該擺出怎樣的微笑,這是紀家每個女子的命運縱是她也無法逃脫,就像紀家的男子,不是軍營便是入仕,大哥誌不在官場,二哥也無心殺戮,然而都走了自己所不喜的道路,這便是紀家兒女的悲哀,世世代代已是千餘年了。
夜色濃厚,紀卿坐在禪房之中,窗戶上落下一隻雪白的信鴿,咕咕咕的叫著,紀卿聽見這聲音眉目染上一抹喜色,快步打開窗戶將信鴿抱在懷中,小心取下信鴿腿上的細膩宣紙。
歸期九月,勿念。乖。
‘乖’字被渲染開來,宣紙上滿是桃花香,帶著公子無雙的氣息,公子無雙善草書,但紙上幾字落得極是潦草,紀卿皺了眉,隻是挑了桌上的燈芯,親手研了墨。
九月。
紀卿拿著筆凝了半天眸,最後在紙上隻落了個‘好’,仿佛賭氣一般,而後便將信箋綁在信鴿腿上放了信鴿。
半年未歸,便隻這幾字而已嗎?
她坐在桌前愣了半天,似是懊惱一般猛地站了起來,拍著自己的腦袋:“我這是怎麼了。”
她似乎太過依賴無雙了。
“卿卿,你這是在做什麼。”夏弦羽拉住紀卿拍自己額頭的手,笑得玩味。
紀卿猛地拽回自己的手,坐在桌前,皺眉:“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四哥本來是要一起來的,隻是半路被父皇叫去了,所以便隻我一人來了,明天去後山吧,聽說那裏的木槿生得極好。”夏弦羽看著紀卿快要炸毛的模樣,笑意越發燦爛,幸好四哥被父皇叫去了。
“我不去。”
夏弦羽蹲下身來,目露擔憂:“卿卿,你最近怎麼了,一點兒也不像原來的你了。”
紀卿驚訝的抬起頭撞入夏弦羽的眸光之中,而後眸光閃躲,站起身來背對著夏弦羽:“沒怎麼。”
“明日,各家千金夫人也會去。”夏弦羽終於垂下眸,一步步的向門外退去。
關門聲響起,紀卿轉過身,神色冷靜得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