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後謝絕了命婦的參拜,紀卿守在皇後身邊,一臉的憂色:“娘娘這般,卿卿實在是不放心,還是將三哥召回來吧。”
“咳咳……”皇後用帕子掩著唇咳了半響才道:“無礙,早前君羿與弦羽來這裏請安時便道要去後山觀賞木槿,你還是早些去收拾著去吧。”
“娘娘,卿卿還是在這裏陪著你。”
“我這裏還有香兒,你不必擔心。”皇後拍著紀卿的手安撫,這些年來,紀卿常住宮中,與她相處的時間比之兄嫂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紀卿在帝京的貴女圈中建起的名聲,身後花了多少心血她也是看在眼裏的。
她也是自這條路上走過來的,期間有多麼艱辛她何嚐又不明白,這便是紀家女兒的悲哀,千百年來紀家的女兒為後為妃,眾人隻看見了表麵的風光,哪裏看得見內裏的腐朽。
“可是……”紀卿還想說些什麼,便被皇後阻止,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
“娘娘,卿卿告退。”
見紀卿退出房門,皇後才鬆開掩著唇的手帕,帕子上已是一團血紅,映在明黃的帕子上鮮豔得奪目,一直忙著其他的香兒見著這一幕連忙奔了過來:“娘娘……”
“不要聲張。”皇後說完又掩著唇咳嗽了幾聲:“尤其是不能讓君羿和卿卿知道。”
香兒伏在地上哽咽:“何不如依著卿卿小姐的意思,將三公子請回來。”香兒是皇後在紀府的陪嫁,其衷心自然是有的。
“本宮的身子本宮如何不明白,早已是回天乏術,和妃與本宮鬥了一輩子,唯這一步棋走得極好。”皇後目光淩厲:“待本宮發覺之時,已毒入骨髓。”
“娘娘,三公子師出神醫穀,也許能妙手回春呢。”
“罷了。”和妃出自異域,其中的手段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紀卿出門帶上房門,抬起頭便撞入夏君羿的眸子,臉上的神色也未來得及收斂,就這般被夏君羿收盡所有的美好,帶著朦朧海棠的美感。
“卿卿給四皇子請安。”
“見你遲遲未來,便來看看。”夏君羿的話帶著溫暖的氣息,總是無時無刻的使人置身於春風和暖的氣息中。
“多謝四皇子記掛,是卿卿誤了時辰。”
夏君羿注視著紀卿,他是見過紀卿的本性的,帶著頑劣和靈氣,但是,這般帶著疏離之感的紀卿,卻更加讓人有征服的感覺,就像公子無雙的驚才豔豔,弱點卻隻一個紀卿。
紀卿見夏君羿停下來看著她,滿目疑惑:“四皇子,卿卿可是有不妥當之處。”
夏君羿抬手似乎要落在紀卿臉上,便聽見夏弦羽的聲音遠遠傳來:“四哥,卿卿,原來你們在這裏。”
紀卿看見夏君羿的動作也是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見到夏弦羽玄色如風揚起的衣訣方才鬆了口氣。
夏君羿見著夏弦羽也是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手掩在唇邊輕咳了一下:“七弟。”
夏弦羽走近,見著紀卿身上還是淺色的衣:“你先去換身衣服吧,我和四哥等你。”
“不必了,就這樣便好。”紀卿看著夏弦羽額上的汗,便知他來得有多急,伸手取了自己身上的帕子遞給夏弦羽:“咯,擦擦吧。”
夏弦羽接過帕子擦了擦額頭,便直接將帕子塞到懷中,一切仿佛都是理所當然一般,而帕子上的一角還繡著一朵豔色的薔薇,花蕾中便是一個‘卿’字,夏君羿也都看在眼裏,隻淡淡的說了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