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外邊辛辛苦苦地作戰，你卻在這裏和小女孩調情？”
沙德激憤地向代德威莫大喊。而後者則以慣用的冷淡表情回應：
“我已經完成了傭兵團指派的工作，而且也不是正在調情。”
“反正你比我們清閑得多對吧！而且這女孩子是哪裏來的？”
“做東西也是很累的，由其是魔法造物。另外，你幹什麼總把話題扯在她身上？”
代德威莫說著，輕輕歎了口氣，用筆敲打著桌麵。那女孩好奇地抬起頭來，看著沙德。
隨後她問：
“對不起，什麼叫調情？”
沙德愣了一下，然後他的目光掃向少女手掌下的桌子。那裏擺著紙張，寫滿了字符。
“我隻是在給好學的孩子教一些文法罷了，你有什麼事？”代德威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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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十分鍾後，沙德帶著代德威莫走出駐地邊緣，來到艾蘇卡所住房間附近的白魚溪邊。艾蘇卡背靠著一棵樹，眼光在坐在溪邊，將腳伸進溪水的女孩和站在另一棵樹旁背著長槍的蒙麵人之間來回遊移。見到代德威莫到達，她很明顯地鬆了口氣。
蒙麵人向前邁了兩步，正好站在代德威莫的麵前。她微微躬身：“主人、想要、與你談話。”
“……我正是為此而來的。”代德威莫同樣回禮。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雪莉已經穿好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她繞過艾蘇卡身邊，走到蒙麵人身前抬頭看著代德威莫，露出了像是在評價的眼光，然後低頭說：
“你好，我是黑術士雪莉，當然，這不是真名。”
“啊，你好，我是法師代德威莫，當然這是真名。”
代德威莫回答。旁邊的蒙麵人瑪莉婭似乎發出一聲輕笑。雪莉清了清嗓子：“好了，玩笑就不必提了吧。”
幾人就地坐了下來，而瑪莉婭卻還是站在雪莉的身後。代德威莫好奇的目光初時一直停留在瑪莉婭的身上，但很快他似乎意識到了不妥，重新將目光移回雪莉。
“事實上，重點我已經和你的朋友說過了。”雪莉的臉色和聲音都不帶感情，或許這才是她本來的樣子；“我加入了一個組織，這組織的目的是製造一件強大的物品。你可以認為那是一件神器。”
看了看大家的表情，她接著說：“因為某原因，我退出了那個組織。所以才會遭到追殺。”
“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中了魔法吧。”代德威莫插進話來，“很不方便吧，為什麼不解除了呢？”
“你可以自己看。”雪莉笑了笑。
代德威莫說了句“失禮了”，便伸出左手，念出咒文。片刻之後，他露出了驚異的神色。
“明白了吧。”雪莉淡淡地笑著，“這個法術並不是改變我的樣子，而是切實地將我縮小到這個年齡。所以這個法術沒有辦法解除，除非找到原本的法術，然後再逆運算一次。”
“我從沒聽說有這樣的法術……它根本不符合原理啊！逆行時間的公式不可能應用於法術，它裏麵至少有三個數位是不可解定義……”
“我們不關心原理——至少不關心公式。”雪莉舉起一隻手，打斷了代德威莫；“我們隻關心嚐試。於是，這個法術出現了。”
代德威莫緩緩坐直了身體，眼光看向不知名的遠方。他好像沉浸在法術公式失效的消息裏不能自拔。艾蘇卡拉了拉他的衣服，同時發問：
“你剛才說的法術，與你們要做的東西有關嗎？”
雪莉看著艾蘇卡的臉，過了三秒鍾者回答：“真是敏銳，小姑娘。”
“那你們是要做什麼？”代德威莫回過神來。
“我已經對這姑娘說過了。”雪莉臉上露出略帶一些嘲諷的微笑；“我們是創造之人，亦是消亡之主。因為我們逆時間之流而上，讓死者複生…”
與上一次艾蘇卡聽到的相同的，像是詩句一樣的句子。說話者的口音帶著明顯的首都腔調。代德威莫微微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起來，很快就陷入了思考。雪莉於是也不再說話了。
瑪莉婭從自己帶著的少量行李裏麵翻出杯子，給大家每個人都沏上了一杯肉桂茶。帶著香味的熱汽從每個人的麵頰邊飄過。
代德威莫無意識地咬著自己的手指，過了一會才鬆開。於是他的右手食指上留下了鮮紅的指印。他完全沒有在意，隻是稍微抬起頭，看著黑術士的臉：
“關於你之間的工作，我大至有些明白了……隻是，為什麼要告訴我？”
“我想，有些事情還是由你來婉轉地告訴艾蘇卡比較好。”
“……您不會是預言師出身吧。”
“說話含蓄並不是預言師的特權。”雪莉歎了口氣。然後她抬起頭來：“臨時還想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