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還很新鮮。”代德威莫深深吸了一口氣。艾蘇卡把他的話接了過去：
“再往裏走的話，可能氧氣會不夠……”
“的確如此。不過，既然是校長安排的工作，應該沒有什麼危險吧。”
代德威莫著意強調了“應該”兩個字。艾蘇卡搖了搖頭，但是也沒有說什麼。
似乎是都怕被對方小看，兩個人一起向前踏步，然後就那麼走了下去。
走了一陣，代德威莫突然又停了下來。他舉起手照亮兩邊的牆壁，細心打量著，眉頭輕皺起來。
“又怎麼了？”艾蘇卡有些不耐煩地問。
“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艾蘇卡想要反駁，但突然停下了：
“是有一點奇怪……這條路倒底有多長啊？”
“校長說過，隻是一個旁室，那就不應該有這麼長的密道。而且，我們走了那麼深，明明感覺不到有風，空氣卻還很新鮮，這就很奇怪。”
艾蘇卡咂了咂嘴，但是沒有說什麼。她也不得不承認代德威莫說的是對的。代德威莫沉默了幾秒鍾，然後轉身伸直了手壁，讓光芒盡可能遠地照在他們來的方向。
“最後一點……我們剛才拐過彎嗎？”
艾蘇卡吃驚地回頭，
看到的是十幾步外，橫向的牆壁。她跑向牆壁，看到了一個銳角形的轉彎。但她可以肯定，自己剛才一路走來的都是直路——或許是漸變的弧線。
艾蘇卡突然覺得有點冷。“魔法……”她喃喃地說。
“也許非得一試。”代德威莫輕輕地歎了一聲。
少年輕輕彈了彈手指，於是打火機上的光球還原為普通的火苗。然後他念出另一個詞：
“‘日光’！”
火苗再次變成明亮的光源，比上次更亮，而且是青白色的。隨後，它開始忽閃起來，毫無節奏地在明與滅之間變換。
“‘日光’比‘白熾’更有效地轉換能量……將火變化成光。但是，它也比‘白熾’更加不穩定，容易受到魔法能量幹擾。”
不等艾蘇卡問，代德威莫就開始解釋。
艾蘇卡低頭想了想，又抬起頭來：
“也就是說，現在這種情況說明這裏有魔法能量在幹擾它對吧。”
代德威莫點點頭：
“說得很對。你比我想得要聰明一些。”
“你就不能不說多餘的話？——那麼，這是什麼魔法？既然能改變地形，那一定是秘術吧。”
“沒錯……無論是秘術的基本術中，煉造之術還是幻惑之術，都可以輕易把人困在一個地方。”代德威莫一邊說一邊又把光源變回“白熾”；“那麼，我們該怎麼辦？”
“你不知道嗎？”
“你為什麼認為我會知道？”
代德威莫的聲音隱隱含著怒氣。艾蘇卡不明白為什麼代德威莫會在這個時候發火，不過她暫時是不想吵架，於是說：
“反正向後走也未必出得去，向前走吧。”
代德威莫深深吸了一口氣：“好吧，也對。”
艾蘇卡有些奇怪地看了代德威莫一眼，沒有說什麼，帶頭向更深的地方走去。代德威莫落後一步走在後麵，一邊走一邊舉燈仔細地看著兩邊的牆。
牆上的斑跡有些奇怪，代德威莫很快就注意到了這點。牆上的斑跡是循環的，每隔一段距離就會重複一次，牆角的黴斑也是每過一段就有一塊。他正想說話，突然聽到前麵傳來輕脆地“啪”聲。艾蘇卡用力將電擊棍砸在牆上。
“喂，我說……”
“你也發現了吧？”
艾蘇卡粗魯地打斷了代德威莫。她用手指輕輕敲打著牆壁：
“我們隻是在一條十米不到的路上來回走而已，不覺得嗎？”
“你也發覺了？”代德威莫有些驚訝，但也有些無名的怒氣。艾蘇卡沒有查覺，隻是用力點了點頭：
“剛才我就覺得奇怪了，為什麼我們前麵和後麵都好像有光透出來，發現那個轉角之後才想明白。我們看到的前麵的路，實際上就是我們正在走的這一段。”
“原來是這樣嗎？”
被艾蘇卡搶先說出來讓代德威莫心情沮喪，不過他還是認同地點頭。艾蘇卡沒有等他的回答，就徑自繼續向前走去。
大概走了有十來米，他們再次看到了電擊棍打在牆上的痕跡，兩個淺坑。其中一個是他們剛剛走進來的時候打上的。又走了五米，他們又看到了同一個痕跡。再一次看到是十多米之後。
“看來不是十米不到呢……”
代德威莫低聲說著，聲音有些焦慮。艾蘇卡不滿地哼了一聲，生硬地說：
“我弄錯了。看來找不到規律。”
聽到這話代德威莫反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就像他是在故意嘲笑艾蘇卡一樣。他想要道歉，但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話來，隻好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
“怎麼了？”
“不……沒什麼。”
簡單的問答這後，代德威莫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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