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樺祁領著亭原和亭俞二人從樓上走下,便見大廳中站了十幾個手拿兵器的侍衛,公孫青當先站立,凶神惡煞的盯著郝慶等人。
此時大廳已然被整理完畢,原先的客人有些被安排進了二樓的雅間,有些則拿了賠償金,不知是不是覺得有好戲可看,打掃好後的大廳又坐了不少人,且看那些新的桌椅布置,雖比之前要遜色些,卻也不失了華梭樓的貴氣之風。
郝慶的辦事效率還真不一般,這才沒多長時間就讓華梭樓又恢複了秩序。
見她下來,郝慶帶著眾人彎身行禮,“公子。”
沐樺祁擺擺手,“慶叔不必多禮,你們也起身吧。”遂清淺一笑,“慶叔,你這辦事能力是越發好了,不過幾杯酒的功夫原本雜亂無章的大廳就被你處理得如此,不向本公子討個賞?”
郝慶心知她是開玩笑,倒也沒怎麼在意,應和道:“公子言重,這本就是老奴的分內之事,不過既然公子要賞,老奴就卻之不恭了。”
“那慶叔想要何賞?”淡掃一眼原本恭謹的小斯小仆,似是因著她的好言而變得不再那麼拘謹,倒是個好事。
“老奴但憑公子做主。”
她和郝慶也相識多年,知道他此番的想法,倒也不想拂了他的好意,便笑道:“今日之事,大家都受了不少驚嚇出了不少力,待晚些時候樓中客人都離開了就由慶叔開一場宴,大家不論地位高低皆能入席,所有開銷由樓裏出。”
諸人麵麵相覷,似是沒想到他們這天人一般的主子會如此和善,今日樓中是有不少麻煩,但大都是郝慶在處理,他們也隻是聽吩咐做些雜務,竟也能得賞,瞬間對這個久不見一次的主子好感大增。
“多謝公子賞……”眾人再次彎身行禮。
沐樺祁揮手示意他們起來,轉而朝郝慶俏皮的眨了眨眼。
郝慶收到她的目光,也隻是無奈一笑,本事再如何厲害,骨子裏到底還是個十六歲的丫頭,“老奴替大家謝過公子。”
被晾在一邊的公孫青早就氣得頭冒青煙,就差沒一巴掌朝她揮過去了。
“莫涼,你不要欺人太甚!”
沐樺祁轉身,驚訝道:“這不是公孫公子嗎?公子怎麼又來了?咦!還帶了這麼多兄弟?難道是慶叔沒有安排人將那些砸碎的東西搬到右相府,公子特地著人來搬嗎?”回頭對郝慶嗔怪一聲,“慶叔你也真是,我不是讓你著人將東西搬過去嗎?你怎好讓公孫公子親自前來?好在公孫公子明禮,不但不計較還特意帶人前來,不然豈不是要叫人看咱們華梭樓的笑話?”
看公孫青不斷青紫變換的臉色,亭原和亭俞對視一眼,雙雙心歎,主子這主動權,掌握得可謂是毫不費勁。
“公子,老奴冤枉,那些東西老奴早就著人送到了右相府,右相大人得知是公子您的意思,便親自將那些東西領進府中,還說讓公子放心,賠償的金銀他明日便會送到樓中。”郝慶連忙配合道。
沐樺祁略微揚眉,這個公孫普倒是比他兒子識相,看在他如此識相的份上,她也不同他多作計較,樓裏的東西也到了該換的時候,公孫青這一砸倒也不錯,華梭樓不缺這些東西,那些對事物生出感情的說法當然也不是真的,何況所謂時間越長價值便越大的說法隻能用在古玩名畫之類,有人會覺得桌椅乃至擺放來裝飾的花瓶會因時間越長就越有價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