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修險些一口噴了,幸好及時忍住才未在人前丟人。原來她還真未聽到淩嘉純的話,嘴角彎了彎,搖頭:“沒有。”收回目光不再看著她,似無意的聲音傳來:“但是阿祁,往後不能再將我隔在你的世界之外。”他用的是“我”而非“本王”,這讓沐樺祁的心不由輕輕抽了一下。再看,他又像是什麼都未說過般淡定如初的晃著手中酒樽。
不過沐樺祁卻知道自己未聽錯。
“抱歉,以後不會了。”既決定要與他一起便必會真心以待,適才她隻是心念軒滬逸,不知他受了那一鞭後身體的狀況又會糟糕成什麼樣。今日畢將他救出的決心又大了些許。
阜修聞言淡淡看她一眼,眸中飽含深意。
她是真沒聽到淩嘉純叫她才如此說話,淩嘉純卻不知道,隻以為她是故意讓她沒了臉麵。出口的話便越發不受控製,“沐樺祁,你如今就盡管得意!一個沐樺家可有可無的庶女,不過是因多了軒滬侯這一門親戚,多得軒滬逸庇護。如今軒滬侯勾結東楚通敵叛國,軒滬逸也活不長了,看往後……”
她話還沒說完,沐樺祁臉色就一變,目光冰冷的盯著她,聲音亦是不帶一點溫度,“你,剛剛說什麼?”
淩嘉純心中一驚,背脊莫名涼起來。分明不過是個沒身份沒地位的庶女,她為何要怕她?
“你莫要得意,待軒滬逸死後……”
沐樺祁卻已起身,緩步朝她走去,本來就隻有五步的距離,不消片刻她便走到淩嘉純麵前,“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不溫不火的口氣,仿若尋常的聊天,這讓淩嘉純更是心驚。
這一驚就連忙向後退了幾步,出口竟是有些顫抖,“你……你要做什麼?我可是大淩的公主,這是大淩的皇宮,你敢……”
沐樺祁臉色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卻更顯冷森,一字一頓道:“你剛才,說什麼?”
“本公主要立刻稟報父皇,讓他即刻就殺了軒滬逸!哈哈……軒滬逸就要……”
“啪”的一聲脆響,聲音戛然而止,大殿中靜得隻有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到。
怕是誰也不會想到沐樺祁會如此不管不顧的扇了淩嘉純的巴掌。
捂著左臉帶著哭腔,怒道:“你……你膽敢打本公主!”
沐樺祁從袖中拿出一方手絹緩慢的擦著右手,好似嫌惡剛剛打過淩嘉純似的,抬眼看她,嘴角多了一抹邪魅的笑,淡淡道:“打你,又如何?”
狂妄!當真狂妄!這是四下諸人心中唯一的想法。
阜修繼續晃著手中白玉樽,神色淡淡的看著這一幕,半點不見擔憂。這一舉動又讓眾人拿不準他是如何想的,心中既是期待又是忐忑。
不過這點是他們多想了,阜修此番,不過是欣賞著沐樺祁從未在他麵前露出過的一麵而已。
阜修見過狡黠的她,聰慧的她,寡淡得好似一切都不看在眼裏的她,還有貪財的她……卻獨獨沒見過邪魅的她。
好似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一般,心情變得更好了。
淩嘉純聰慧過人的名頭到底不全虛假,沐樺祁這一話一出口,她反而鎮靜了下來,雖然無人知曉這是否隻是表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