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不由細細打量這個他從來不曾放在心上的女兒。
出塵的氣質,淡然的風華,手仿若就那麼輕輕一舉,就將這麼一個身材如她一般的純華公主舉起,這豈是一個病秧子能有的力道?難道,這所有的一切都隻是假象?能得西家大少出言相幫,她必然不會隻是他們看到的樣子……
越想,沐樺邱就越是心驚,腳步也生生頓住,“西大公子這是何意?”
西潛煥收回手,“不過是對令千金和純華公主這個玩笑很是感興趣,想多看會兒罷了。”
這般無所謂的態度,讓沐樺邱更是拿不準他們是否有交情。
所謂龍有逆鱗,現如今軒滬逸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這個公主竟還敢在她麵前提起軒滬逸時帶上一個“死”字,不是擺明了找死?
再看沐樺家眾人,皆是冷眼旁觀,便是主意到她,也是擔心丟人及會被連累。在這樣的家中還能養成她如此瀟灑不羈的性子,當真不易。
卻也為之心中微寒,如此家人,不要也罷。
眼看淩嘉純眼珠就要泛白,終於有人起身走過來,“妹妹不懂事,多有得罪還望二小姐見諒,饒過她這一次回去本王必會好生教導,再不讓她衝撞了二小姐。”
柏王是什麼人?離京十年再回來可是誰也不放在眼裏,平時做事從不顧及任何人的臉麵,此番竟是如此客氣的對如此對待自己親妹妹的人說話,且那人還是個沒身份沒地位之輩,這著實讓眾人驚訝。
沐樺祁淡淡看他一眼,眉頭微微皺了皺,“不久前我養傷期間,柏王曾著人去送了一份禮探望,此番柏王殿下既已開口,從此便是兩清了。”說完手一鬆。
淩嘉純跌倒地上猛一陣咳嗽,滿臉委屈的流著淚看向淩嘉柏,“咳咳……皇……皇兄……”
淩嘉柏有些不忍,擺擺手吩咐站在旁邊瑟縮著的攻婢,“將你們公主扶回去休息。”
“是……”兩個宮婢應聲將淩嘉純扶起,臨去時淩嘉純再不敢多言,隻驚恐的深深看了沐樺祁一眼。
再次拿起方才的白手絹擦了擦手,隨即似無意的盯著手絹低聲道:“真是可惜了這一方好手絹,這布料可是花了我不少銀錢呢。”
聲音雖小,然聽到的人卻不少。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這執拗的性子卻半點也不見改變。”淩嘉柏說這句話的時候,沐樺祁分明聽出了情緒中隱著的某種欣喜。
聲音很小,隻有離他最近的沐樺祁聽到,詫異的看他一眼。
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從前有交情?她怎會不記得與他有什麼交集?
再細看時淩嘉柏卻已轉身走回位置。
心下輕嗤,她剛剛那麼對他的親生妹妹,他竟還有心思與她欣喜感歎,這皇家,果然有夠無情的。
看看站在沐樺邱身旁的西潛煥,心裏一陣無奈。也罷,讓這些人知曉他們有交情也不是什麼壞事。
淡笑,看向他身後,“西大少,你似乎又有麻煩了。”
一直坐在那裏安靜吃著糕點瓜果的西小治不知何時已鼓著一張臉站在了西潛煥身後,不用細想,沐樺祁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