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樺祁這話說得,可以說是帶了極重的挑釁意味。她素來不是衝動的人,也知曉這般直接在麵上不給遖子舒的麵子極是不明智,但她還就這麼做了,至於出自何種因由,她也想得不是十分透徹。
這般一想不明白,她倒也懶得再想,左右撕破臉這種事不過早晚而已。
好吧,事實上她是不想承認這般不像她的行事作風實則是為了幫阜修出一口氣。阜修雖不說,但她卻明白,這些人能讓他情緒那般,必然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遖子舒因著她的話久久回不過神來。
轉瞬又覺極是有意思,這女人,是在和他嗆聲麼?他記得可沒惹到過她。
鳳眸眯了眯,遂沉聲道:“姑娘說這話就不對了,本王遠來是客,不過好奇這大淩皇宮的禦花園長得何種模樣,是以過來瞧瞧,卻是不曾想姑娘獨自一人在此。再則本王是到了此處才看到的姑娘,難道你們大淩人就隻有這點氣度?還是說這就是你們大淩的待客之道?”語氣淩厲,不止一次將這事扯到大淩上頭來,一時拿不準他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沐樺祁頓了頓,心道這個遖子舒果然不是個好對付的。
若是尋常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被她這麼一說,多會以為這是他自個兒的唐突,即便不道歉也斷然不會像他這般賴著說話。
有一點她卻覺著很奇怪,據她所知,遖陽舒王可不是個見著人就話多的,這般與她說了這許多且還是他先開的口,用意何在?
“舒王殿下說得對,是臣女失禮了。不過舒王殿下似乎也忘了還有‘入鄉隨俗’這一說法,這裏是大淩,殿下既是來做客,應遵著大淩的禮數才是。”說著舉步準備走出涼亭,“哦,對了,這處景致不錯,殿下若是實在無聊得緊,可在這裏多看看,臣女就先告退了。”
若是到現在遖子舒都還聽不出她話裏的處處針對,那他就不是遖子舒了。
伸手攔住她的去路,“姑娘請留步!”
沐樺祁在他伸出手的那瞬便不著痕跡的連退了兩步,微微凝眉,她素來最是不喜陌生人離她如此近。不是因為這時代的禮俗,而是個人習慣。如此看來,第一次見到阜修時她的反應倒是有些反常了。想著許都是因著流雲錦的緣故吧,若非她那時滿心滿眼都是流雲錦,又怎會主動去招惹一個沒根沒底的狠角色。
誠然,她此番是有些慶幸當時隻看到流雲錦的。
她與阜修之間,可不是皇帝那一道賜婚旨意就能拉到一起的。
“舒王這是做什麼?”口氣已是十分不悅。
遖子舒看著她那後退的兩步,好看的眉頭皺了皺,卻是想不明白為何不喜。不過一直以來的強勢卻不容許他有這些情緒,很快便恢複如常。
“本王可是得罪過姑娘?”
沐樺祁抬眼看著他,一時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舒王此話何意?”
“自一開始,你似乎就很不待見本王。”這是陳述句。
淡淡挑眉,這遖子舒還算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不得她待見。
不過她會笨到直接承認麼?
輕淺一笑:“舒王這是說的哪裏話?臣女是什麼身份?舒王您又是什麼身份?臣女何以會不待見舒王?再說如舒王您這般風姿卓絕的人物,臣女可是巴結都來不及,哪還會不待見?而且要說不待見,那也得要有因由才是,舒王既然這般認為,可是找到了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