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滬侯府,藍西園。
軒滬途正在屋子裏焦急的走來走去,軒滬逸的生母柳氏一直哭著。他們一被送回府軒滬途就急急喚來府醫,如此已有快兩個時辰竟半點不見好轉,軒滬逸依舊昏迷不醒。
再看那麵色,簡直蒼白得可怕。
軒滬途隻管焦急,也不知如何是好。
“府醫,逸兒怎樣了?”
府醫聽到問話忙不迭的接過助手遞來的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哆嗦著手道:“回侯爺,小侯爺怕是……怕是……”
“怕是什麼?你倒是說啊!”
“是老奴無能啊……”府醫說著便大哭起來,尋常軒滬逸待府中下人極好,加之他性情開朗,府中很多人都喜歡他,這般府醫是真的恨自己醫術不夠。
軒滬途拽著他衣衫的手失神滑落,眼眶中已蓄了淚水,瞬間似是蒼老了許多。
柳氏一聽,險些暈過去,好在有丫鬟急忙攙扶住,跌跌撞撞的走到床前蹲下,拉著軒滬逸蒼白的手,看著他身上已被上了藥的鞭痕,隻一個勁的哭,“娘可憐的逸兒,你讓娘怎麼辦啊?娘就你這麼一個孩子,你若出事讓娘怎麼活……”
軒滬途看著柳氏這般,再看看床上隻剩半口氣吊著的兒子,一時強忍著的淚便順著麵頰落下。
逸兒還那麼年輕……還那麼年輕……這些年逸兒常年在外,他都沒有好好管過他,更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府醫,府醫,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逸兒,隻是中了一鞭而已,怎麼會這麼嚴重……”柳氏拉著府醫就要跪下來。
府醫忙伸手扶住,驚慌道:“夫人萬萬使不得!您這不是折煞老奴嗎?小侯爺身子特殊,那一鞭下去血便很難止住,加之在天牢裏又沒能及時救治……所以……所以……”說著已是泣不成聲。
站在旁邊的若蘭十指相絞著,比起擔憂,她更多的是著急。她的想法與他們不同,她知曉隻要祁小姐一到公子必然不會有事,隻是祁小姐為何還不來?
軒滬若和秋姨娘在外間候著,亦是焦急的走來走去。她就這麼一個哥哥,從小雖與她不甚親近,卻是待她極好的。她本是庶出,卻得了嫡出的待遇,這中少不得哥哥的大度。依著哥哥的本事,若是他如別家的嫡出那般見不得庶出,她又豈有活命的可能?
“姨娘,哥哥會沒事的吧?”
秋姨娘看著被她抓住的雙手,無聲一歎,“不用太過擔心,小侯爺會沒事的。”她平時雖見不得軒滬逸,嫉妒柳氏,卻也不傻,若是軒滬逸出事,必然是整個侯府都要受到影響,到底侯府的爵位將來是要有人繼承才成。
正在這時,有小廝匆匆跑進來,一看見軒滬若,忙跪下,“啟稟大小姐,修王殿下和沐樺二小姐來訪!”
秋姨娘聞言一怒,“這個時候他們來湊什麼熱鬧?就說府中有事,暫不待客!”
“可是……可是他們已經進來了……”
若蘭武功修為不低,又時時注意外麵的動靜,這般一聽到有人來稟她就衝了出來,直直迎上正踏門而入的沐樺祁和阜修二人。
瞬間便跪了下去,隱著哭腔道:“祁小姐,您可是來了,求您救救我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