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複回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顧筱曉死了。
譚複說,顧筱曉的屍體就在永安城外的破廟裏,衣衫襤褸,肉體裸露不說,更是慘遭刀砍、針紮、棒打、腳踢等等的酷刑,若非她身上有可以辨認的物件,隻怕根本認不出來。
同樣死亡的還有顧筱曉的丫鬟竹香,同樣被蹂躪的不成樣子,不過據說要比顧筱曉好些,看來的確是針對顧筱曉而去。
龍兒聽到這個消息鞋墊是震驚之極,隨後也就想通了,看來前一次的強.奸並非是一些歹徒的臨時起意,應該是有人要殺她了。既然如此,那就算自己救一次,救兩次,也救不了十次百次。
不過龍兒沒有多大的傷感,這人雖然也算是和自己相識,可是算不得又好,她幾次三番被顧筱曉攔路捉弄,救她已經是仁至義盡,遂,她並無罪惡感。
隻是譚複說的顧筱曉的死狀太過惡心,這樣的大家小姐,更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當今丞相的愛女,何等嬌貴,最後竟然落得如此下場,總不免要惋惜。
譚複聽聞龍兒上次救顧筱曉的經過,頓時明白問題的所在,也就不去追問了,隻是對龍兒說道:“此事就此揭過,人要殺她,自然有她死的理由,我們不便插手。”
龍兒明白譚複說的道理,她也不打算去追究,這件事情本就和自己無關。
譚複又道:“瀟湘兒也來了此處麼?他現在在何處?”
龍兒說道:“那是偶遇,我一時間也忘記與你說他了。他現在住在一個叫做蓬萊仙家的地方,我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譚複頓時明了,笑道:“不妨事,那地方隱秘的很,又出世的很,少主不識得也是自然,等過段時日我帶你前去就是,說起來裏麵的人與少主都有些淵源。”
龍兒也就不多問,聽小月剛才說她的生辰要到了,想著小月遭此大難,是要開心一下,於是便對譚複說道:“小月的誕辰就勞煩你了,可辦的喜氣些。伯母那邊我自然要去看看,免得她掛念小月。”
譚複點頭,算是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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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香樓裏,顧弄影弄狀畫眉,今日的她著裝更是仔細,巧兒已經搭理了許久。
平日裏顧弄影不喜首飾,今日卻戴了一頂鳳凰於飛的金冠,和皇後頭上的鳳冠相似,隻不過要精巧些,沒有那般端莊,卻也讓她冰冷的氣息越發的冰冷,更加的生人勿進。
巧兒小聲稟報著說道:“小姐,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顧弄影淡淡的“恩”了一聲,又說道:“找個盒子裝好,另外將那幾人也滅口了事。”
巧兒應下,這種事情,自然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尤其是這樣見不得人的勾當。
巧兒想起那東西,還是打了個寒戰。死人她見過不少,浮屠香樓裏的女子若是接了單子殺人,有時候她也會看見,可是像這樣觸目驚心的,還是第一次,總是有一股作嘔的難受。
“好了,時辰也差不多了,就給顧相澤送這份大禮去。”顧弄影今日的氣色看起來極好,也不知道是胭脂濃抹的緣故,還是本就喜事臨門,她一貫冰寒的嘴角這兒是後微微上揚,讓她有一種意氣風發的高貴。
馬車是她特製的,風鈴叮當,白狐獸皮,美酒瓜果,那是一樣都不少,難得的是,還有四匹雪白色的寶馬拉車,識馬的人會驚訝著四匹馬的良美,堪稱一等一的絕世寶馬。
馬車叮咚,風鈴搖擺好似泉水叮咚,讓顧弄影沸騰的血液總算安靜下來。
這一日,她等的太久太久。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丞相府門前,丞相府今日兩種氣憤交織,一是為顧相澤祝壽的人絡繹不絕,喜氣洋洋,一是府中家仆進出匆忙,那是找不到顧筱曉的蹤跡。
顧相澤還是那樣的威嚴,坐在內堂喝了一杯茶又一杯茶,卻始終沒能安下心來。
從昨日晚上到現在顧筱曉都沒有消息,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他的右眼又跳了,這已經是今日的不知道多少次了,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他總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丞相府的老家臣匆匆趕來,弓著身子進門。
眉頭緊鎖的顧相澤被驚醒,連忙起身問道:“找到了?”
老家臣搖搖頭,說道:“府裏的下人除了留下幾個有差事的,其他的人都派出去了,可還是沒有找到。不過小姐向來顧家,今日是老爺的大壽,她一定會回來的。”
“這都一天一夜了,我怎能不急?”顧相澤一臉的無奈,才發覺自己居然急出了頭的汗來。
老家臣安慰道:“或許小姐是為老爺準備壽禮去了,小姐孝順,往年的壽禮也是新奇花樣百出,說不準兒要給老爺一個驚喜。如今外麵賓客來的差不多了,老爺還是出去見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