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得勝之態(1 / 2)

顧相澤的壽誕場麵足夠的大,大臣皆來不說,便是皇帝秋承儲也差遣了海吉來道賀,順便送了一份大禮。

賓客皆歡,直到夜深時分才陸陸續續的散去,且,大多數都要已經酒醉,保持清醒的便是幾個重臣與皇室子弟。

顧相澤已經進了裏屋去,他實在不需要一個個的敬酒過來,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他有足夠的傲氣,便是長公子秋離騅和大將軍武丞苛也隻是寒暄了幾句。

顧弄影平日少喝酒,今夜卻飲了三杯,臉頰泛起微微的紅色,與她火紅色的裙袍極為相稱,金色頭冠與嫣紅的朱唇,眼神凜冽。

她起身微微帶笑:“走吧,是時候了。”

巧兒點頭,從桌子上拿起那個盒子,心裏又是期待又是忐忑。這是小姐畢生夙願,她一定很開心吧?

許久不來的丞相府,顧弄影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走過一二花園又彎過一個內湖,才是一排廊榭與林立的樓閣。

顧弄影微微頷首,捋了捋耳畔的發絲,她要讓自己看起來毫無瑕疵。她,一個人過的很好,是非常的好。

老家臣林伯剛從顧相澤的臥房出來,他要稟報今日的一切事宜,以及到來的人物,作為丞相,一點點的異動都需要注意。

“林伯,他在裏麵?”顧弄影淡淡的說著,可在這老人麵前,她實在裝不出異樣的高貴。

“大小姐!”林伯一喜,連聲說道:“老爺就在裏麵,大小姐許久沒有回來,就和他多說說話吧……父女兩人沒有解不開的仇怨,一切都會好的。”

“恩。”顧弄影應了一聲,她實在說不出逆反這老人意思的話來。

仇恨她記著,欠了她的她就要一點一點的取回來。那為數不多的恩情,她更是忘不掉,這是她讓自己覺得還有人關心自己的證據。

直接推開房門,她沒有讓林伯稟報。

“恩?”顧相澤正皺眉想著顧筱曉的事情,他有越來越不好的預感。

身後腳步聲輕微,是女子的腳步,在這偌大的丞相府,唯獨顧筱曉有這樣的權利,他心神一鬆轉過身來,張口欲出的責怪卻瞬間停留。

“是你?”他驚訝之極,甚至,他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不錯,是我。”顧弄影抬步走了進來,體態高昂,好似巡視的帝皇,帶著一抹冷笑和淩厲。

“你……”顧相澤原本有些歡喜,他不是不想和顧弄影重歸於好,他見到她的一刹那是驚喜,可是他頓覺氣氛的不對,他熟悉顧弄影。

越是放不下,越是牽掛。

“你來做什麼?”良久,顧相澤隻能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顧弄影微笑,笑的十分的好看,有一種妖姬盛開的豔麗。她說道:“今日是你的誕辰,我自然是來送禮的。”

巧兒乖巧的將手上的盒子遞給顧相澤。

顧相澤心裏微微放鬆,可是自己右眼又開始跳了,他的預感越加的強烈。

他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他不知道為何會這一段緊張,隻是心裏就想快點打開,快些。

打開之後是撲鼻的血腥味,顧相澤一看,頓時駭的將手中的東西扔了出去。

他臉色慘白,大口喘著氣看著地上滾落的一顆心髒,被人洗的幹幹淨淨,幹淨的可以看清楚心髒上麵的脈絡,可是那血腥味卻濃鬱的令人作嘔。

“你、你這是要做什麼?”顧相澤不好的預感越加的強烈,甚至他已經猜測到一種可能性,一種他不敢想,不願意想的可能性。

顧弄影微微含笑,說道:“你害怕了麼?你放心,這隻是一顆豬心。”

頓了頓,顧弄影走近了顧相澤說道:“今日是你的生辰,不活或許你忘記了,今日還是娘親的忌日。”

“我……我記得,我每年的今日都在上香。”顧相澤額上冷汗直冒,可是他卻沒有顧及去擦,他連聲問:“筱曉呢?筱曉是不是在你的手上,你放了她。當初殺你娘的人是我,你不要禍及無辜,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什麼都給麼?”顧弄影笑的更加嬌豔。

“是,我隻求你放了筱曉,我一切都答應你。”

這個時候的顧相澤隻是一個父親,一個擔憂自己女兒生死的父親。幾十年的朝堂將他刻畫出來的威嚴此時消失殆盡。

顧弄影臉上帶著譏諷,說道:“顧筱曉不在我的地方。不過我知道她的消息。”

“她在什麼地方?你告訴我,請你告訴我!弄影,我雖然有錯,可終究是你的父親,她終究是你的妹妹,你告訴我她在什麼地方好麼?”顧相澤連連相問。

“父親麼?妹妹麼?你殺了我娘親,十餘年來不成做到一點為父的責任,談何父親?她是你和別的女人生的野種,也是因為她的娘你才殺死我娘親,又談何妹妹?哈,顧相澤,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顧弄影麵容扭曲,這是這樣多年來,她最為痛快的一天,她壓抑的太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