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又有人生傳來,好幾輛車子的燈光由遠而近。餘嘯言手裏拿著棍子,撂倒了好幾個人。安知薇坐在地上,隻能一步一步用手撐著往後腿。傷了的腿鑽心地疼,餘嘯言見她疼得臉色都白了,滿頭大汗地,心裏急得要發瘋,兩棍子搞定最後一個,就衝上來要扶她:“你不要亂動!不想要腿了!”
“餘嘯言,後麵!”
一個原本已經躺倒在地上的家夥搖搖晃晃站起來,又要偷襲餘嘯言。餘嘯言回頭就去跟那人纏鬥。另外一邊地上,卻又爬起一個,這個家夥手裏提著雪亮的西瓜刀,獰笑著朝安知薇砍去:“安知薇,你還想逃?!”
喀拉一聲,血肉骨頭受傷的聲音悶悶傳來,血的味道瞬間在空氣中彌散。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餘嘯言以右手小臂為盾牌,擋住先前對手的一記悶棍,然後以身體為軸,回身踢飛了那人手裏的西瓜刀,從聲音來判斷,安知薇覺得那個人的手臂骨頭估計也已經斷了。
餘嘯言的血性在此刻完全喚醒,他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了安知薇的安全。
喧囂的聲音越來越近,海邊餐廳的籬笆門被撞開。餘嘯言猛然回身:“還有人?!”
安知薇卻看到為首的那人是黑皮,她歡然說:“沒事,是我叫來的人!我們安全了!”
黑皮帶著人衝進來,他們都是紅令裏專門負責保護領袖的精銳部隊,砍瓜切菜地打起來,那幾個人不過是烏合之眾,很快就被紅令的人打得落花流水,黑皮自己則上去扶安知薇:“安小姐!你沒事吧!”
安知薇顫巍巍地站起來,隻覺得腳踝一抽一抽的痛,她皺眉道:“我沒事,快去看看餘先生怎麼樣了。”
幸虧自己來的時候讓黑皮帶了幾個人跟在後麵相送,否則真如餘嘯言所說坐了他的車子,現在兩個人隻有被人丟到海裏喂魚的份了。
“餘先生受傷了!”
那邊的紅令小弟報告,安知薇回頭一看,心髒驀地緊縮――餘嘯言的整條右臂軟軟垂下,正不住往下滴血!
黑皮馬上道:“必須趕快到醫院去!”
入院,檢查,搶救。各種忙亂。
因為受傷之後又亂動,安知薇的腳踝在送進醫院時候已經腫得豬蹄一樣了,她的骨頭有點裂傷,處理過後打了厚厚的石膏,醫生說七天之後才能拆,期間不可亂動。而做劇烈運動,則必須超過三個月。
一被送進病房,安知薇就召了黑皮過來。趁著董薇和董芫還沒到,安知薇必須搞清楚某些事:“黑皮,那些人一個都沒抓住?”
“……不好意思,是我的失職。”黑皮垂下頭。
黑皮他們下手太快太狠,沒能留一個問口供的人,安知薇心知這也不是他們的錯,也沒有責怪。隻是淡淡地說:“沒關係。往後再查就是了。”
其實她心裏也差不多有了個大致的譜――剛才有人要砍她的時候,曾經呼喚過她的名字,顯然,這群人是衝著她來的。她在這兒最大的敵人,也就那麼幾個。
隻是讓安知薇想不通的是,什麼原因令林落翹不惜鋌而走險,要找人來追殺自己。
“我會安排人手加緊保護安小姐。”安知薇出事,自己往後才趕到,黑皮深以為恥,“這次是我失職,作為檢討,我願意砍自己一隻手指……”
“不必。”這類人好勇鬥狠,安知薇早就習慣了,她擺擺手,“與其做這種沒用的事,不如好好地查一下到底是誰這樣幹。”
“如今紅令已經掌控了全市黑道,安小姐的大號在江湖上很響亮,大凡有點頭臉的人,誰不知道安小姐您大名?膽敢接這種活兒,想必是上不了台麵的混混,這種下九流的角色,我發散底下堂主去找,也不難揪出來。不過,因為這些家夥無名無份,恐怕需要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