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說的了!我隻是說說而已,確實有這回事嘛!”小鳳滿臉漲紅,結結巴巴地分辨,“不,不過我反而覺得他和安小姐更般配呢。”
“哇!那可是嫂子和小叔子啊!你可千萬別亂說,傳出去你可死定了!”
好幾隻纖纖玉手同時伸過來,去捂小鳳的嘴巴。
“勞煩二少又送東西過來。真是謝謝了。”一身縞素的安知夏,近來清減不少,原本豐潤的臉頰都凹陷下去,下巴尖尖,眉如遠山,目如秋水,反而更添幾分韻味。不愧是天生麗質,哪怕不施脂粉,不穿華服,就坐在那裏,就一副畫似的。
安知夏見餘嘯東過來,雖然每天都例行公事,還是顫巍巍地站起來,恭謹垂頭。
“嫂子不用多禮了。我也就是送點生活用品過來。”餘嘯東連忙雙手虛按,請安知夏坐回沙發上,又吩咐下屬把帶過來的新鮮果品和各色零食放進冰箱,自己走近餘嘯雄床前,看著依然昏迷不醒的餘嘯雄,“大哥……還沒有好轉嗎?”
“我每天都呼喚他的名字,可就是沒反應。都一個多月了,我很擔心……”如果餘嘯雄果真無法痊愈,自己難道就這樣守一輩子活寡?安知夏說著說著,悲從中來,忍不住哭起來。哭聲倒是情深意切,悲痛難抑。
餘嘯東歎了口氣,說:“嫂子也不用太過擔憂,大哥吉人天相,一定會好起來的。”可是看著床上依靠儀器維持生命的餘嘯雄,餘嘯東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話沒什麼說服力,他停了一停,又說:“你還這麼年輕,要是熬壞了身子,那可怎麼辦呢?”
畢竟有人安慰,安知夏心裏好受一些,嗚嗚咽咽地止了眼淚,淒然說:“為什麼我會這麼命苦!”
她哭哭啼啼地,餘嘯東就有些不耐煩。秉承一向的不冒犯人的原則,還是安慰了幾句。然後就說:“我公司還有事,先回去了。嫂子有什麼需要,盡管派人打電、話給我。”
這話倒不是空頭支票,這些天來,就連餘老爺都有些心淡,三五天才來醫院一次,坐不了一會就走。隻有餘嘯東,每天必定來兩次,而且每天都細心地帶來名貴的補品和時鮮水果,從不間斷。而且安知夏有什麼需求,他也會第一時間滿足。
有一次安知夏隨口提起日夜看護餘嘯雄,頭有些重,轉天餘嘯東就送了個按摩儀過來,還有一大包提神醒腦用的西洋參。光是這些東西,安知夏就可以拿回家去貼補林落翹不少。
盡管明知餘嘯東花公中的錢去做人情,安知夏還是很承他這份情。所以,她現在聽了餘嘯東這話,滿懷感激地說:“等到我想到有什麼需要再開口,不用二少費心了。”
餘嘯東答應著,帶著下屬們離開。安知夏一直目送著他走,等到大門關上,安知夏又戀戀不舍地走到窗邊,看著樓下。
西裝革履的秘書守在黑色奧迪車門旁,手邊已經拿了文件夾。餘嘯東跨腳坐進車後座,秘書捧著文件夾也跟了進去。公務繁忙到這種程度嗎?
林落翹曾經說過,越忙的男人,越有本事。
沒有本事,又怎麼忙得起來?
安知薇凝望著那黑色的奧迪車揚長而去,泥雕木塑般,一動不動。這個豪華的病房裏,又隻剩下她和餘嘯雄這個活死人。
儀器的滴滴聲,單調得可怕,安知夏忽然瘋狂起來,她尖叫一聲,抄起枕頭,捂在餘嘯雄身上,然後揚起拳頭打下去!昏迷中的餘嘯雄還有痛感,隨著安知夏的拳頭一下一下落在身上,發出含糊的呻吟聲來。
“你還叫!還會有反應!你怎麼不死了算了!!”安知夏紅了眼睛,呼呼喘氣,“害得我要陪你一起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