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話 禮物(2 / 2)

紀遊被我小看了也不生氣,手迅速的撈了紅白的那一隻,拿起我的手去摸魚的胸鰭,解釋說:“這是雌的,胸鰭光滑溜溜,鰓蓋沒有‘追星’。”接著我輕輕的把魚放了回去,再撈了另一隻上來,又讓我摸:“這隻有追星,是雄的。最近正好是他們的繁殖期,可以靠追星來認,平常要認就麻煩些。”

聽紀遊煞有其事地說,我不禁佩服:“連魚你都懂,你賣魚的嗎?”

紀遊失笑,也學我平常得意時神氣的樣:“那還用說,我多少是個商人。”

“那你比較喜歡做公的,還是做母的?”我笑眼眯眯的問。

“你這是什麼問題?我可是鐵錚錚的男子漢。”他雖然覺得莫名其妙,卻還是乖乖的答了我的話。

“好吧,就讓你當公的。橙黑那隻叫紀遊,紅白的叫桃花。”我慷慨的說,好像在賞賜他一般。

他哭笑不得的看著水裏的遊魚:“好好的人的名字給你套在了魚的身上。”說著,把魚糧遞給了我。

我接過魚糧,警告式的問:“怎麼,不高興?”隱藏含義:你想壞我的興致?

“哪裏,高興,高興,榮幸之至。”紀遊裂開嘴,諂媚的笑說。

我看他古怪的樣子,也被逗樂了。

“我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裏,雖然是沾了葉舞的光,也就你和桃花眼兩個對我最好。我希望,你和桃花眼都可以像這一對遊魚一樣,一輩子都悠遊自在的,什麼事都煩不了你們的心。”我盡力表現得若無其事,專心的喂魚,隱去心中憂慮。

我的手在忘了第幾次撒魚糧的時候,被紀遊突如其來的大掌握住。

我對上他溫柔的目光,他淡淡地說:“難啊。”

我先是被他捉住我的手分了神,聽他娓娓道來,溫柔輕聲的一句難,我不得不讚同:“是難啊。”

“你再這樣喂下去,是想把他們給殺了?”紀遊片刻回神,輕輕把我手中的魚飼拿開,放下。

“是啊,說不準,能拿他們來泄憤,把我從你們那裏受的委屈都還在他們身上!”我打起精神,又是笑嘻嘻的嚇他。

“那可不行,我收回話,魚兒不送你了。”紀遊連忙護著那盆魚不讓我靠近。

“怎能說話不算數,算什麼男人?還是讓母的叫紀遊好了!”我叫囂回去。

“你們的聲音,遠處就能聽見了。”桃花眼掀開了帳幕,翩翩身影從容走來,看著我淡笑的問:“吵什麼?”

紀遊在我正要回答的時候,先聲奪人:“明鏡你過來瞧;這隻是紀遊,這隻叫桃花,若華起的名。”

“桃花?”那桃花眼明鏡敏感的望向我。

我的腎上腺馬上被他銳利的目光刺激,汗如雨下,假笑的附和:“看他身上的印記,猶如初春的桃花,紅白相印,不覺得很貼切嗎?嘿嘿——”說著,我還幹笑了幾聲。如此巧妙的轉了一個彎,我真不得不佩服自己瞎掰的功力。

那可惡的紀遊卻唯恐天下不亂,故意裝糊塗喜滋滋的再加了一句:“那紀遊是雄的,桃花是雌的。”

“雌的?”桃花眼沒有溫度的重複重點。

“嘿——嘿嘿——”我更是慌慌不安的幹笑。

桃花眼見我虛假到不行的笑容,心裏自然有數那條魚正是在影射他,卻也沒有責備,隻是轉身向紀遊去:“來得那麼晚,就為了這兩條魚?”

紀遊毫不掩飾的點頭笑答:“誰讓你們這些水氣足、火候夠的男人們把若華給悶壞了呢?我得帶點樂子給她啊!”

“水氣足?火候夠?”桃花眼又是‘不經意’的掃了我一眼,看得我觸目驚心。

我憤憤不平的伸手用力掐了那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叛徒。

“疼!”紀遊受了我的白眼,連忙轉口:“沒事,沒事。”像是想起了什麼,紀遊又是丟給了我一個計時炸彈:“對了,若華說舞很快就會回來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會兒,那該死的紀遊麟非常成功的把桃花眼的注意力定在了我的身上。

隻見那桃花眼目露凶光,話語卻溫和冷靜得嚇人:“是嗎?這個,我也是第一次聽說。”說完,徑自坐在桌前,靜靜的看著我。

——————————————————————————————————————————————————————————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