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白愛卿?”
白十五咬牙切齒。
“王爺,若是您老來這裏隻是為了睡覺,為何還要堅持和屬下一同前來?”
“當然要和你一同前來。”
淩逸塵張口,話說的冷冰冰,而且一本正經。
“因為白愛卿你的背很舒適啊。”
白十五氣的險些抽搐。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王爺真是謬讚。”
“客氣客氣。”
淩逸塵揚起嘴角。翻身,很妖孽的側臥於床榻之上。
“愛卿,本王真是越看你,越是覺得滿心歡喜啊。”
白十五呲牙,
“屬下也是,屬下越看王爺您便越是覺得十分開心啊。”
開心到無語淚千行。
淩逸塵笑的越發魅惑。
“那是自然。白愛卿的狗腿功夫越發見長,見到誰,恐怕都要十分開心。
不過真是可惜,白愛卿你今晚這次拍錯了人。
那個自稱首領之人的一舉一動做作虛偽,說話流暢猶若背書。這根本就是受人安排,一番演練之後的結果。何況此人儒雅有餘,氣勢不足,壓根就不是經曆沙場之人。由此,本王可以斷定,他根本並不是首領。”
他一番安排,我豈不是在背書。他虛偽,那我豈不是更虛偽。我們這一番演戲,是給誰看呢。
白十五心中鬱悶不已,卻是相信淩逸塵的斷言,這個男人總是一針見血,讓人不得不信服。
“那照王爺如此是說,那我們下一步應如何是好?”
白十五發問。
“當是坐觀其變。”
淩逸塵笑的詭異莫測。
白十五沉默。今日看到的那些人忠厚懇切,對她也是厚道客氣。讓她不想與其為敵。
“王爺,他們是好人。屬下,並不想和他們作對。”
淩逸塵笑的殘酷。
“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便可以不去做的。尤其是你,白十五。你的命運,已然不在自己手中。有些事情,比如親情和道義,你必須,做出選擇。不是麼?”
白十五低頭,似是慎重的思索了一番,抬頭,向淩逸塵自嘲的一笑。
“王爺所言甚對。我別無選擇,不是麼?”
淩逸塵笑的冷血。
“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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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白十五翻來覆去,睡不著。
身邊淩逸塵無聲無息,似是沉睡過去。
這樣漆黑的夜裏,同伴安然的沉睡,並沒有帶給白十五一絲慰藉。
睡不著。
或者說,不想睡。
各種事情混雜在一起,弄得自己無法心安。
白十五騰的一下坐起。再也忍受不了如此安靜到了讓人窒息的環境,翻身下了床。
伴隨著她的動作,白十五身後的淩逸塵驀地睜開雙眼。而她,卻是渾然不知。
小心的推開門,四處望了望。還好,遠處雖是有士兵站崗巡邏,卻並沒有看到自己此刻的偷偷摸摸。
白十五運起內息,身子瞬間輕飄如燕,好似飄渺的煙霧一般,瞬間,消失於夜色之中。
白十五在山路之上一路狂奔。
風帶起的清新之感,拍打於她的臉上,仿若很多煩心之事,就此也被拋誅於腦後,讓心情也清爽了許多。
直至跑出了微微一層薄汗,白十五方是停住腳步。環顧四周,隻聽得泉水叮咚。
洗一把臉,是個不錯的選擇。
白十五轉身,順著水流的聲音走去。
一路曲折,卻也見了不少山清水秀。柳暗花明之際,峰回路轉,一灣湖水便清冽的倒映於她的眼前。
好美。美得好似天空一般,湛藍得讓人無法閉眼。月色之下,一彎深泉,這景象,好似天上人間。
白十五像是被蠱惑了一樣,不由自主的,慢慢走近,又深怕這眼前的一切,猶若海市蜃樓一般,一觸即碎。
近了。白十五彎腰,掬起一把湖水,拍打於自己的臉上,頓覺清爽至極。
竟然不是幻覺。
正當白十五大喜之時,身後,卻是驀地傳來一聲清冷的問話。
“你,來這裏做什麼?”
白十五一驚,沒有想到,此刻正值半夜,又是荒山野嶺,竟然也會有人出沒。
轉頭,便更是驚喜,來人身著白衣,一身謫仙之氣。翩然若竹,姿態秀雅,正是白十五牽掛於心間之人。
“吳燁羽!你怎麼,會在這裏?!”
白十五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開心的詢問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