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軍跟天軍再次掐架時,打頭陣的是終於獲批上陣的炴姬。炴姬一介女將,卻在魔界聲名遠揚,此次重璋麾下中除了正統魔軍外還有不少魔界部族的加盟,不少兵士都是頭一回見到炴姬,對她的實力更是或好奇或質疑。而炴姬也確實沒讓眾人失望——這一次掐架魔軍頗占上風,凱旋回城後還聽說天軍陣營後撤了十數裏。
這本該是極其鼓舞人心的大好消息,然而炴姬回來後毫發無損卻從頭失魂落魄到腳,就算是吃敗仗也不該至於如此。炴姬的將軍帳至今也隻有息塬一個成功進去了,誰也不知道她是受了什麼刺激。
重璋對此似乎沒有明確的表態,隻召集各部眾將商議人選替下了炴姬的位置,至於炴姬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眾人私下猜測紛紛。
淵崢對炴姬的事並沒有太多的關心,議完事跟著商成剛從王帳裏出來,便要跟商成請辭。
商成看看他,眼神裏帶了點笑:“急著去哪呢?”
旁邊跟著的人已經開始憋笑,神色曖昧,淵崢也不避,坦然道:“回去陪小顏。”
周圍哄鬧聲一下子便起來了,雖然動靜不大,還夾著遠遠近近各種議論——
覆顏住到了淵崢帳裏這事的風頭第二天一早就壓過了她無恙醒來的消息傳遍了營地。這幾天下來,那塊嚴嚴實實的大屏風也遮不住滿營地曖昧的眾說紛紜。覆顏可以窩在帳子裏足不出戶的將養修為,每天公務在身的淵崢卻是躲不開眾人的關注。
自翼狼兵偷襲成功之後,淵崢的名聲就不局限於南域軍中了,而布陣引水救下無名城的覆顏同樣聲名大噪。眾人一邊炒著百年前重璋和覆顏的那場舊仗,一邊調侃著淵崢和覆顏如今的八卦,對覆顏好奇得不得了,偏偏淵崢把人扣在他帳子裏,連根頭發絲都不讓別人看到。南域來的士兵們跟魔軍混得熟了,更是把他們指揮使跟大祭司自幼便有婚約的八卦傳得沸沸揚揚,連無名城裏都無人不知。
不過指揮使大人從小被這麼眾說紛紜到大,十次裏有八、九次都脫不開覆顏的關係,早已經水火不侵刀槍不入,任誰怎麼揶揄調侃,他從頭坦蕩到底。
而且……淵崢稍稍走了一下神——
覆顏在住到他帳子裏之後,對他的態度就越發有些不對勁,要說是因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覺得尷尬,覆顏以前在他房間裏賴軟榻早就是家常便飯了,那時候還沒隔現在這塊屏風呢。
淵崢留心了幾天,今天用完早飯覆顏送他到帳門口,他挑起一半的帳簾,卻又放了下來,回身抱了抱覆顏:“我知道你想的什麼,沒什麼好緊張別扭的,咱們以前是怎樣,以後也是怎樣,不就好了?”
他其實並不知道,他厚著臉皮瞎蒙的,緊張得耳根發燙心如擂鼓。而覆顏毫無準備的被他這麼一抱,全身僵硬了片刻,卻是鬆了下來,額頭抵到他胸口,悶聲嗯了一下。
怎麼形容他那時的心情呢,唔……類似忽如一夜春風來吧。
所以,這些眾說紛紜也已經沒有辯駁的必要了。
不自覺帶在唇邊的笑意惹得商成樂嗬嗬的,狹促搖頭:“還沒把人娶回去呢就把人看得這麼緊,當心那丫頭悶急了跟你鬧。”
老家夥不去處理自家的父子關係,反倒有心情帶頭煽風點火湊他的熱鬧,真是……淵崢回抿下嘴角的弧度,眼風看了看商成後麵某一處:“還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將軍莫要取笑晚輩了。”
這句話哪裏打發得了商成和跟著的副將,淵崢看到自己帳外守衛的士兵在數丈外候著,像有什麼事,便招手讓他過來。士兵小跑過來:“指揮使,剛才大祭司嫌悶去看炴姬將軍去了,說您在帳中議事不好打擾,讓屬下等您出來了再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