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騎甲馬武士俑(1 / 1)

動蕩歲月呼喚著人們對騎兵的高度重視

武士圓臉,猙目咧嘴,頭戴盔帽,身著高圓領緊身衣,穿長褲,左手執韁,右手作持長柄兵器狀;武士所騎之馬具有蒙古馬的特征,戰馬全身披甲,整個造型是北魏的騎兵戰鬥裝束。從整體形象上看,馬上士兵是來自北方草原的少數民族,樣子威風凜凜,隨時準備揚鞭策馬投入到戰鬥中去。北魏政權是由拓跋鮮卑族建立的,王朝初創之時多用騎兵,保留著本民族的原有風貌,入主中原後漸漸漢化。

西晉滅亡後,匈奴、鮮卑、羯、氐、羌等少數民族先後在中國北方建立起20個少數民族政權。政權更迭頻繁,民族矛盾尖銳,社會動蕩不安。由於戰爭的激烈和殘酷,需要對士兵和戰馬加以防護,甲馬就是在這種形勢下產生的。當時武士和戰馬使用的甲都很精致,《晉書·赫連勃勃傳》載:勃勃命叱幹阿利“造五兵之器,精銳尤甚。既成呈之,工匠必有死者:射甲不入即斬弓人;如其入也,便斬鎧匠”。可見對鎧甲和兵器製造水平要求之嚴。隻有高質量的鎧甲兵器才能具有更強的防護作用,將傷亡減少到最少,以便取得戰爭的最後勝利。

南北朝時期的軍隊裝備包括兩種:人馬都披鎧的騎兵和裝備簡陋的無鎧甲步兵。前者是軍隊的主力,是奪取戰爭勝利的先鋒。馬和士兵都披甲是受外國軍隊裝備影響的。安息帝國時期的騎士頭戴兜鍪、騎在披著馬鎧的戰馬上。薩爾馬泰軍隊也有魚鱗形的人甲和馬甲,整體形象與十六國以前在我國流行的甲騎具裝很像。史書中將馬和士兵都披甲的裝備稱為甲騎具裝。據《宋史·儀衛誌》載:“甲,人鎧也;具裝,馬鎧也。”即人和馬都披甲。人鎧開始很早,但馬鎧卻稍後。我國最早的甲騎具裝俑1988年發現於北京朝陽十二台鄉磚廠1號墓中,時代不晚於前燕。馬胄與草場坡和北魏司馬金龍墓陶馬所披馬鎧形製相同。馬鎧由麵罩、護頰板、護唇片和身甲組成,以鐵銷連接,活動自如,還可折疊,有的還使用了鉚接技術。當時的人鎧是兩襠鎧,“一當胸,一當背”,肩上用帶前後扣連,有的帶有護肩。據史料記載,我國古代最早的馬鎧出現於戰國時期,湖北隨縣戰國墓、荊門包山楚墓均發現皮馬甲。東漢末年,馬鎧的形製已經比較完備,但不很普遍。曹操在《軍策令》中感歎道:“(袁)本初馬鎧三百具,吾不能有十具。”說明當時軍隊裝備有馬鎧的騎兵數量很少。到了十六國和南北朝時期,馬鎧成為軍隊較為普遍的裝備,常常是數以百計、千計甚至萬計,如《晉書·桓宣傳》載:“馬具裝百具,步鎧五百領。”甲騎具裝的普遍使用使整個騎兵的攻擊力和防護力得到了極大提高,是當時軍隊的核心力量。慕容鮮卑由弱到強,最後建立前燕政權,騎兵,尤其是裝備有甲騎具裝的重裝騎兵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匈奴統治者劉耀的衛隊就是一支所向披靡的甲騎具裝騎兵部隊。

甲騎具裝是伴隨著匈奴、鮮卑等草原民族進入中原的,而這種新型先進裝備的製造和使用可能是吸收了安息的技術。考古發現的甲騎具裝資料很多,主要有:雲南昭通東晉太元年間(386—394)霍承嗣墓壁畫的人馬都披甲的形象,河北北票北燕馮素弗墓,西安草場坡1號墓,山西大同北魏司馬金龍墓(太和元年,公元484年)、元熙墓(孝昌元年,公元525年),山西大同雁北師院北魏墓、元邵墓(建義元年,公元528年),河北讚皇東魏李希宗墓(武定二年,公元544年)、磁縣東魏趙胡仁墓(武定五年,公元547年),山西祁縣北齊韓裔墓(天統三年,公元567年),陝西鹹陽底張灣北周墓(建德元年,公元572年)以及河北景縣封氏墓都出土有甲騎具裝騎兵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