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把槍,杜傑自從見過它之後幾乎每天都想抱著它睡覺,但這槍是爺爺的寶貝疙瘩,自己還真沒耍過幾次。他從沒見過哪把槍像這把一樣漂亮。這槍份量極重,普通的槍無非就是刺、挑、撥,可這把槍不然,爺爺管用他的槍柄,經常拿著槍如同棍子一樣,而槍神確實與眾不同,有九條龍盤在槍柄之上。聽爺爺說,當年送他這杆槍的人曾經當他麵舞了一套槍法,棍上的九條龍如同活的一樣,張牙舞爪的甚是厲害。
杜傑把槍拿了過來,老元帥單手提槍,然後轉身對隨軍參將吩咐了一句:“全軍繼續前進,我和傑兒去辦點事情,半個時辰就能回來。”參軍聽完一愣,等反應過來隻看到老元帥帶著杜傑絕塵而去。參軍張了張嘴最終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放下大軍這邊不講,杜傑心裏納悶,覺得老爺子今天怎麼這麼不正常,但是看著爺爺麵沉似水也沒膽子上前去問問。兩個人的馬都是快馬,不一會就到了一片密林。此時正是春暖花開的四月,杜傑從小就跟著爺爺征戰沙場,父親和大哥二哥先後戰死,他是老杜家唯一的獨苗,跟著爺爺九死一生,早就見慣了千裏赤地、百裏浮屍的情景,哪會見到這麼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色。
正走著突然紫電一聲嘶鳴,杜傑的心神終於又回了過來。紫電不安的在原地踏來踏去,自己的這匹青鬃馬更是幾乎站立不能。
怎麼?有埋伏!
杜傑急忙護住了自己的爺爺,然後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老爺子緩緩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衝著某處大喊:“天機叟周老先生,既然已經來了,就出來吧!”
密林裏突然輕飄飄的走過來一個彎腰駝背的老先生,杜傑本來毫不在意,但是仔細看了一會兒不禁駭然,這個老先生好高深的輕功,他剛才不住的打量著四周,完全沒有看到這個老人家什麼時候出現在那的,而且杜傑似乎根本沒看到他在動,隻不過幾個眨眼,他就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縮地成寸!”杜傑倒吸了一口涼氣的驚呼道
天機叟走到老元帥的馬前,伸出手拍了拍紫電,然後一仰脖,笑著打了一個稽首:“杜老元帥別來無恙,十五年約定到期,九龍追魂槍我要原物收回了!”
老元帥杜偉苦笑了一聲:“本想著今天麵聖之後卸甲歸田,看樣子老天也不想讓我再帶兵了。”
天機叟也笑了笑:“天法自然,道法循環。既已到期,還望老元帥莫要強求。”
老元帥下馬一抱拳:“老先生哪裏話,隻不過老夫一直在外帶兵,未能回中原見過老先生,老夫其實有個不情之請,我這孫兒同樣也是槍命,還望天機叟能仔細替他看上一看。”
“哦?”天機叟明顯感到意外,仔細打量了一下旁邊的杜傑,杜傑這才發現雖然這個花甲之年的老頭子穿的破破爛爛的,但是皮膚有一種說不出的光澤,兩眼如電盯著自己看了一下自己心裏就被看毛了。他轉過頭看了看他爺爺,完全沒弄明白這倆老頭在說什麼?
天機叟看罷輕輕點了點頭,轉過身對老元帥說:“我花了十五年找尋槍命之人,幾乎走遍大江南北隻找到了五個,你們老杜家一下就出來兩個。小家夥,拿著你爺爺的槍給老頭子練趟如何?
杜傑看了看自己的爺爺,爺爺笑著把自己的九龍槍遞給了他。這柄槍自己隻有十五歲那年才真正的舞過一次,這次不知道怎麼了。剛出來的老頭居然說要拿回爺爺的九龍槍。難道這個看著土得掉渣的老頭子居然是當年贈槍給爺爺的江湖人?
杜傑的槍術是他爺爺親傳的,杜傑從小對其他的武器都不熱衷,唯獨愛上了這種武器。每天武的如癡如醉,十五歲那年,更是把九龍槍耍出龍嘯之聲。
從那天開始,他爺爺幾乎天天親自指點他的槍法。杜傑想歸想,手上絲毫不亂,把一套杜家槍完完整整的舞了一遍。龍嘯聲驚得飛鳥四散奔逃。老元帥在一旁偷眼看了一眼天機叟,隻見天機叟摸著自己的幾根胡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杜老元帥待杜傑舞完,衝著天機叟笑著說:”老人家,您看我這傑兒可當得了這槍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