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多說,轉身下床,躺回他的被窩。
然而,久久之後,寒竹在床上輾轉反側卻無法入睡,又問寂歌道:“我要跳多少?”
“什麼?”
“你不說我隻跳一段舞就好了嘛,我要跳多少?”
“唔……”寂歌重新做起身子道,“葬花大分五疊,小分三十五轉,整段舞跳下來要用至少兩刻鍾的時間。至於你學多少、跳多少就要看你的能力,三轉也是跳、七轉也是跳,結局都是一樣,就是跳得好不好。”
寒竹沒說話,依舊背對寂歌。
“寒竹我絕不強迫你,你若不想跳,就不要跳了。”
“陸公子,你給我做的舞衣,是為了這個麼?”
寂歌啞然。
“我答應你就是了。”寒竹似乎妥協著說,“我知道,您有您的難言之隱,但既然是您所求的,那我一定會做到。畢竟,我……”
“你什麼都不欠。”寂歌打斷了寒竹的話,他知道她已經明白了——五年前的那場糾纏。
“寒竹,你已經還清了。你什麼都不欠我的了。你的那條命、我的那些藥,在城南殺人案結束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兩清了。“
寒竹沉默了好久,慢慢轉過身對寂歌道:“我會把葬花跳出來的,我心甘情願為你跳這支舞。”
二十三日
陸婉婷悄悄從後院穿過的時候,恰巧看見寒竹穿著一身厚重的舞衣,卻不失輕盈,正忘我的跳著一支舞,一支她從未見過的舞——古老、高雅、輕靈且帶著一種悲傷。
那似乎並無是一支舞,而是一段神話,透著神秘的色彩,吸引著她的眼球,使她忍不住去觀望。
突然,陸婉婷被人拍了一下——寂歌。
後者悄悄將她拉入大廳,這才開口問道:“天書的事打聽到多少了?”
陸婉婷擺手道:“先不說那個,寒竹是怎麼回事?”
“她在練葬花。”
陸婉婷張大了嘴:“葬花?就是咱們家的那個……”
寂歌點頭道:“就是《鬼舞葬花》。怎麼樣?她才學了不到五天,已經掌握大概的了。而且這妮子的骨骼出奇的柔韌,所有的動作都很到位。”
“不不,這我不關心。可是那是葬花啊,哥。你確定讓一個外人學咱們家族的舞麼。”陸婉婷追著寂歌做到桌邊,“我可不覺得你會為一個玲瓏節,把葬花交給外人!”
“寒竹不是外人。”寂歌倒了三杯茶,一杯自己喝了,一杯給了陸婉婷,另一杯晾著,“寒竹是我的人,更是陸家人。”
“噗!”陸婉婷一口茶噴了小半口,擦著嘴道:“別逗了,哥。你才十五,說那種話誰會信呐?而且說她是你的人,寒竹她答應了嗎?那丫頭就是呆了點兒,可人家不傻啊。”
寂歌歪了歪嘴道:“那來賭一把?”
“哼,賭什麼。”
“賭寒竹的終身大事。”寂歌道,“她要是嫁了別的人,我終生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