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婷沉默了,看著寂歌在殿中到處翻找,問:“你在找什麼?”
“線索,那道童不是說這裏有可以解開我們疑惑的東西嗎?”寂歌動的飛快,“別愣著。快找。”
陸婉婷答應了一聲,也開始動手。
可兩人都沒有想到若想在這小小的殿堂中找到什麼,實在是太難太難了。直到天明也毫無線索,最後累得陸婉婷靠著大門動也動不了。寂歌也坐在地上喘粗氣,道:“這不可能,一定有東西在殿內藏著。”
“咱們倆把地上的磚都挖開了,你還想怎麼找?”陸婉婷枕著門檻道,“先讓我休息一下,就一下。”
寂歌看著陸婉婷發愣:東西到底在哪兒?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而自己的直覺也從未錯過,但東西到底在哪兒。
陸婉婷……
寂歌爬到陸婉婷身邊,伸手敲了敲門檻:“咚咚”
二人對看了一眼——是空的。
陸婉婷翻身將腰間的短劍抽出,推手便將門檻的上層木板滑開。在那裏麵,三卷卷軸整齊的排在一起,剛好將內部塞滿。陸婉婷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寂歌顫抖著手將一卷卷軸從裏麵拿出,然後小心翼翼的打開。
許久,寂歌將卷軸卷起,拿出另外兩卷後用事先備好的布包嚴,背在了自己身上。
陸婉婷小心的問道:“是天書麼?”
“或許是,或許不是。”寂歌用火石點燃了供台上的蠟燭,輕聲道:“那上麵記載的,是陸家家史。”
陸婉婷打了一個冷戰,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寂歌。她當然知道陸家家史是什麼,聽寂歌曾提到過:陸家雖有家史,卻不知記錄在何處,就連記錄者也無從知曉。就像那些傳說一樣,有聞無實。
路婉婷盯著寂歌身後的不拔道:“真的是家史?你沒看錯嗎?”
寂歌點頭道:“那文字不是隸書,而是花體,是陸家獨創的文字。而且這中文字外姓人並沒有學到,就連陸家人每一代也隻有一人可以學此文字。“
陸婉婷喜道:“這麼說來,你是看得懂了?”
寂歌搖頭道:“很遺憾的說,這門學問母親傳給了二弟,他恐怕是這世上最後一個能讀懂花體的人了。”
“不是無字,而是有字難以讀懂,卻是與無字無異。”陸婉婷喃喃道,“這個就是無字天書啊!一定就是天書了!”
寂歌起身朝空空的貢台拜了三拜,然後晃晃當當的往外走。陸婉婷疲憊不堪的跟在後麵,有氣無力的問:“你幹什麼去?”
“回去。”寂歌頭也不回道,“寒竹還在等我。”
陸婉婷小跑兩步追上寂歌道:“這麼關心她啊。”
寂歌搖頭道:“我關心的不是她,是玲瓏節。寒竹第一次跳舞就要在那麼盛大的節日上,她若是心中有所顧慮,就無法發揮到最好。內行人隻要看一眼就會知道她是個半吊子的舞女,到時候毀的是陸家的名聲,丟的是你我你我父母的臉。”
陸婉婷跟在寂歌身邊也不是一兩天的了,她雖然摸不透寂歌的心思,卻知道寂歌的逆鱗:陸曦雪。即使這個女人已經死了多年,但她卻完完全全的占據了寂歌的心。如今的寒竹就算再重要、再得寂歌喜愛,在陸曦雪麵前也不過是個女孩,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
“怎麼這麼說呢,明明是你教她的舞,怎麼會丟你母親的臉。”
寂歌冷笑道:“這件事你知我知,還有誰知?說出去會被人家笑死的。退一萬步說:外人若是知道此事,看到寒竹跳得像個門外漢一樣,又會笑我這師父教得不好不是嗎?”
陸婉婷卻也想到了這一點,可想起那日在客棧後院看到寒竹的舞姿,便覺得寂歌的做法實在是多餘。她看過那麼多人跳舞,甚至是身穿二十二件舞衣的舞姬跳舞,也沒見過有誰的姿態像寒竹的那般優雅。寒竹的天賦、舞姿的完美使她吃驚,也使她全心全意的信任寒竹。
“會麼?”陸婉婷道,“以她的天賦,到時候恐怕會震驚全場吧,而且又有那麼一張漂浪臉蛋兒……”
寂歌冷笑道:“有張好臉又有什麼用?偌大的九龍不缺這一個美人兒,缺的是一個有著絕世舞技的女人。你別忘了寒竹是什麼——歸根結底,她也不過是個被人撿回來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