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去看,女孩有些無措的占到舞台上茫然的看著四周: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每個人都在奇怪,為什麼這個女孩沒有樂師?陸家的女孩不帶樂師麼?那她要怎麼跳舞?怎麼跳?
安靜,不,應該說是死一般的寂靜。
此時寒竹什麼都看不到了,困惑、嘲笑、鄙夷……什麼都沒有,黑壓壓的一片望去,仿佛這偌大的閣樓裏隻有她孤身一人。
她該怎麼辦?她要不要跳下去?
“她是不是連跳都不敢跳啊?”冷心抓住機會去嘲笑,壓著嗓子,裝成別人,大聲地說道。
四周的聲音像是被決堤的洪水一樣散開了,可以清晰地聽到那些刺耳的聲音。
“她會跳舞麼?”
“連樂師都不帶誒。”
“上這裏來丟人的麼?”
“誰家的女孩兒?陸家的?不會吧……”
……
在這喧鬧聲中,獨孤在紗帶下的臉漸漸變得扭曲,不會有人看到的是:一股殺氣正從他身上蔓延看來。
冷心笑得前仰後合,道:“你看看呐,這女孩還是陸家的人呢。嗬嗬嗬……什麼都不會。不帶樂師就能跳舞?別逗了獨孤,她啊……嗬嗬……她是什麼都不懂就來的吧。”
獨孤也笑了,可卻是笑得陰森,伸手撫住了他身旁的七弦琴。隻要他想,琴聲起時便是這樓中人的死期!
突然,有一個人的歌聲響起,在紅菱閣中回蕩,隻聽那人唱道:“
你我初逢小巷邊,長長青衫落滿眼;
柔聲細語不知誰,但記柳眉嘴彎彎。
三月飛雪花滿地,六月荷塘鶯夜啼;
思君念君不見君,空守亭台淚祭雨。
郎做真心付東流,一生夫婦不惜求;
紅顏黑發落白霜,纖纖十指退容光。
有朝一日在君旁,晨起梳妝為君忙;
為君歌舞求一世,惜愛蜉蝣一日長。”
歌聲聽了,紅菱閣裏也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一是被那悠揚的歌聲所震驚,再者是那台上的人,已經輕輕舞動身子,跳起了一支絕世的舞。
冷心看著那嬌小的身影在舞台上走動、轉身、跳躍,起伏。一個人仿佛跳著千萬個人的舞蹈,腳踏台板的咚咚聲、衣袖的沙沙聲,被玉珠寶的叮咚聲……以及,她自己心髒共鳴的聲音,成為了她從不所聽聞的一支樂曲!
她跳的是什麼?葬花?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是葬花!這才不是葬花……而是……而是世人所看不到的仙舞啊。
世界上的舞蹈,可以跳到這種地步嗎?
紗帶下的獨孤無聲的笑了,是啊,這就是絕世的曲舞《鬼舞葬花》,而台上的這個女孩,則是將這支曲子表演到巔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