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那天下午,書房裏麵拉上的白色半透明窗簾,在夏風的吹拂下飄動著,厚重的大提琴演奏結束之後,書房裏麵一片粉色,穆穆就是毒藥,也是解藥。
他到底是怎麼就在穆穆不走心的挑逗之下毫無自製力的,是怎麼就算是腿受傷了,也不阻礙他和穆穆再一次的合為一體?大概,一個願意,一個忍不住,就是這樣。
之後,穆穆就蜷縮在床上,靠著許亙,將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手下,是他強有力的心跳聲,似乎還能夠感受到他們剛才的情動。
“明天,我要去看看我爸爸。”
“我陪你去。”許亙輕輕吻著她的發絲,他依舊在努力的平複著,畢竟就算是在歡愉過後,他對她還有渴望。
穆穆搖搖頭,“我自己去,我還沒想到該如何介紹你的身份。”這個理由,合情合理。
“恩……好。”許亙沉吟片刻,同意了穆穆的要求。
她能聞到他身上的汗味,剛才出了汗的,她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讓他有了感覺,畢竟他受了傷,要是傷口裂開,又很麻煩。
可是,這可能是最後一次。
想到這裏,穆穆不由得抱緊了許亙,原來,也會舍不得,也會心痛到無以複加。
一個人的心中真的可以有兩個人的存在嗎?
穆穆給出的答案是不可以,沒辦法身體和這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心裏還想著另外一個人。
又有多少的時候,穆穆聽到許亙的聲音,想到的人,是夜涼呢?說真的,願意和許亙糾纏這麼多,真的不是因為貪戀他的聲音嗎?
胸前好像有點濕濕的,許亙收緊了手臂,低頭,但是看到的隻是懷中的人的頭頂。
“怎麼了,剛才弄疼你了。”好吧,雖然是受傷了,他依舊控製不了在穆穆身體裏麵的力道。
穆穆搖搖頭,卻將臉埋得更深。
這一天,穆穆都不知道是怎麼過的,隻知道第二天起床之後,她要出門。
從房間出來的時候,發現許亙竟然早已經在客廳裏麵,他們昨天晚上沒有在一張床上睡。
穆穆有些不自然的緊了緊自己的包,故作輕鬆的說道:“我出去了。”
許亙隻是看著穆穆,點點頭。
穆穆從許亙輪椅旁走過,手腕被他拉著。
她手腕很涼,他手心很燙。
“中飯來得及回來吃嗎?”
穆穆抑製住心中澎湃的情緒,“來不及了。”她將手從許亙的手中抽了回來。
“那晚飯我等你回來一起吃。”
穆穆沒有回答,回不來了吧,她沒辦法在背叛一個人的之後,還能夠裝作若無其事。
她俯身,手撫上他的臉頰,在他嘴角印下一吻,很快的從他唇上離開,近距離的看著他的雙眼。
“許亙……”對不起。
可到底,從穆穆嘴裏說出來的隻有他的名字,沒辦法再說更多。
她微微閉上眼睛,收回了手,轉身離開。
在許亙伸手要拉住她的時候,留在手上的,隻有一陣風。
院子外麵很快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很快,阿標從廚房的另一扇門出來,幾乎是衝到夜涼麵前,手中是他的電腦。
“老大,穆小姐昨天把有你血的紙巾放在密封袋裏麵!”電腦上麵是一段監控視頻。
大概穆穆不知道吧,這個莊園裏麵除了衛生間之外,每個房間都有監控器。
“我知道。”夜涼沉聲道。
穆穆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他的,可她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他做事很小心,基本上沒有人能夠拿到他的DNA樣本,就算是之前出了車禍在醫院做了手術,他也讓阿標所有的可能染上他DN的東西處理掉。
穆穆回來,就是為了拿他的DNA樣本,去做比對。
夜涼坐在輪椅上,他這麼坐在這裏已經好長時間,阿標也不敢過去和他說話。
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怕打擾到夜涼,就邊接電話,邊往外麵走。
但是剛走了兩步,他就停下了腳步,迅速的轉身,往夜涼那邊走去。
“老大,魏成勳的電話。”
昨天夜涼再次打電話過去詢問蕭遠山的時候,得知魏成勳還被秘密關押著,沒想到現在就已經放出來了。夜涼很快拿過電話。
“魏成勳……”
“你別說話,聽我說。”魏成勳的聲音很虛弱,所以他能夠出來,顯然已經是不容易,“我想不起來說出去多少,但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他們那邊的人不幹淨,你幹淨從意大利回來,到了秦城會有人保護你。”
夜涼卻沒有立刻回答魏成勳,就算是身份暴露出來,他也要帶著穆穆一起離開,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實在是太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