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瞪著眼,惡狠狠道:“奴婢才不回去,夫人休想趕我!郎君既然讓我等來侍奉夫人,自然不能輕慢了,夫人,阿綰如此對你,你怎還饒恕她?”
“她畢竟是四郎贈來的人算了,再說她如今不是也回去了嗎。”
“夫人!”阿珠急急打斷:“不行,我找她去!”說罷,轉身順著阿綰離去的方向,疾步追去。
陸落望著天色,西方的天空似是被朱紅染色,紅的亮眼,她緩緩起身,走進屋內,拿了火折子點亮了牛油燈。
桓言之走進內室之時,見到的就是陸落蕭瑟單薄的身影,心頭不忍,疾走幾步,將她環入懷中,輕輕吻了陸落敏感的耳垂。
陸落順勢靠在他的懷中,回眸一笑,風情萬千:“四郎,怎這麼早就來了?”
“今日之事,我已知曉,阿綰我已責罰。”桓言之說到。
陸落睫毛顫了顫,抬眼仔細的打量著桓言之神仙般的容顏,有些不忍道:“四郎,你為何待我如此之好?”
是啊,你為什麼要待我這麼好,害的我如此惶恐,害的我心亂如麻,若是你今後娶妻,我離去之時,我又怎能忍心害你傷神?
疑惑,不解,慌亂,桓言之望進陸落的眼眸深處,輕歎一聲,拿手廝磨著陸落麵上的傷痕:“我隻是不想委屈了你。”
陸落聞言,盯盯的看著他,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眶滾落,燙熱了手背,暈染了衣衫。
桓言之心疼的拿手指沾染了淚珠:“怎哭了?”
陸落閉上眼睛,搖著頭,用手擦拭了臉上的淚珠,語氣清越道:“誰哭了,我才沒哭。”話雖如此,卻也紅了臉頰。
若有人待你千萬般好,若有人待你幾年如一日,若有人待你無微不至,噓寒問暖,生恐你受了絲毫的委屈,但凡你的事情,他比親力親為。
陸落想起老嫗離去時的話語:“女郎,桓四郎是真心待你,他竟歡喜你至此,老奴走了也安心了。”
如何不安心?又怎能不安心?
陸落抬頭,笑道:“四郎,我聽言,你要隨郎主前去戰場了?”
桓言之點頭:“嗯,現如今蘇浚起兵,父親出征,命我一同前去。”
“我也去。”陸落斬釘截鐵的說道。
桓言之輕笑一聲:“戰場不必健康,你若去了我不放心,在家等我回來就是。”
陸落有些驚慌的扯住他的衣衫:“四郎,我若不去,你也在健康行嗎?”
“你怎的了?可是擔憂我?安心我定安全回轉。”
陸落搖頭,她知道,此次去後桓言之怕是再也回不來了,以前曾想過,若真如此,自己就隱居山林,也學學那些個隱士,但今時今日,她又怎能安心?
“四郎,此去,你定要帶上我。”陸落抓住桓言之的雙手,雙眼一瞬不瞬的望著他。
在陸落的目光下,桓言之心中的堅持,微微動搖,輕歎一聲,將陸落擁入懷中,低聲哄勸道:“知曉了,安歇吧。”
陸落心頭大石落下,靠在桓言之懷中,被他抱著走向床榻,心間隱隱有幾絲疑惑,卻在落下的濕吻中,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