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居然敢變法罵我是那什麼!”
李逐星笑道,“我哪裏在說你,我說的是那蜘蛛。再說你說你不會怪罪我的。”
那女子一怔,臉上半青半紅,嗔道,“臭小子,棲霞穀的人你也敢戲耍,你姑奶奶這就收拾了你。”說著從腰間抽出鞭子便欲朝李逐星打來,孰知李逐星輕身一閃,已然避開。
黑臉男子聽見那女子的來曆,果然眼前這位女子是棲霞穀的人,不禁一吼,“司空碧你可認識?”
“你還認識我師姐的麼?”女子笑道。
“也不算認識,隻是知道你師姐司空碧當年在憑空出世,雖是與各位幫派交好,共商大事,然當年天下大亂,司空碧受陳友諒之迷,故而曾單騎夜闖朱氏之軍,要不是當今天子有高人從旁護手,實難想象天下現下又是怎樣。”
那女子臉色肅然,不發一言。
“在下邱石,和這兩位兄弟原是要去姑蘇拜會三香派的劉如是掌門。卻不曾哪裏得罪了姑娘。姑娘即是浣紗穀的弟子,料想也不會是什麼惡徒匪類。姑娘武藝即高,料想應當鋤強扶弱,以你司空師姐為樣,仗義江湖才對。卻。。”
那女子聞之,柳眉一豎,“你是想說我惹是生非,無理取鬧麼?”
邱石應道“沒有”。李逐星卻哈哈笑道,“惹是生非,倒是沒有。無理取鬧卻是有點。”那女子氣往上湧,一指已朝李逐星點來。邱石叫之不及,心中甚是著急,擔心徒然傷了這位無辜少年。
卻不料李逐星忘憂步法已然獨步天下,若不是武學高深之人,絕不可能有輕功與之比肩。微微一閃,又從女子身邊飄過。
那女子咦了一聲,但畢竟棲霞穀的武學淵博,穀主程緋染雖是女流,卻是百年少有的武學宗師。女子變指為抓,腳下生風,衣裙飄飄,複而朝李逐星抓去。李逐星雖是忘憂步法練得純熟,畢竟少有江湖比試的經驗,原想轉陰陽二步,卻不料這女子身法也是極快。故而使了一招“飛燕回翔”,借著女子身旁的桌子躍出茶店之外。
那女子嗬嗬笑了一聲,“膽小鬼,我以為能有多大能耐。原來隻會跑。”
李逐星卻不以為杵,也是哈哈笑道,“黑蜘蛛,我可沒時間陪你玩兒。有本事你追上我啊。”
那女子聞言,氣血上湧,怒吼一聲,便朝李逐星追去。邱石在身後大叫,“姑娘不可再傷人。有損令師的威名。”已是躍起,右手順勢朝女子左肩拍下。雖是方才受過傷,但其趨位之準,已知其實力不弱。
女子微微一笑,左肩一低,卸去對方力道,滑溜溜的從邱石手中遊過。腳步卻不曾停下,已然就要追上李逐星身邊。
李逐星見過雲琴然的“梵音六式”,雖然自己並不知道如何用內力駕馭,卻也依樣畫葫蘆,使了一招,“化歸為音”,掌法虛拍。女子見李逐星掌法巧妙,已然一驚,身形稍滯,卻不知其掌法並無任何內力。就是這一停,李逐星已然飄至三丈之外。
女子也不管邱石和剩下二人,口中呼哨,也不知從哪裏跑出了一隻小狐狸,全身雪白,眼睛水靈,似通人性。女子叫道,“阿狸,快去幫我追那小賊。”那阿狸聞之,徑自朝李逐星奔去。腳法之快,猶似身懷武藝之人。李逐星遠遠就見其奔來,心中大奇,但也不多想,徑自大步一躍,朝姑蘇城奔去。
男子,白狐,女子,一前一後,徑自姑蘇。饒是邱石等人江湖見多識廣,也覺此事匪夷所思。但料想棲霞穀門人再現江湖,不由也嘖嘖稱奇。但都覺得此女子難纏。唯有互相攙扶,離開這是非之地。改走小路,去往姑蘇,拜見三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