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少年掃了一眼李慕秋,雙目露出複雜神色,“想不到,短短時日,你的修為已精進如斯?身中千日醉奇毒,尚且能一招滅殺兩名煉氣九層修者,當真是極為了得!”
李慕秋並無得意之色,黯然道:“那又有何用?還不是中了他人奸計,險些被人滅殺。若非兄台出手搭救,隻怕我早已變成一具冰冷屍體!大恩不言謝,還未請教兄台高姓大名?”
“大恩不敢當!在下胡先恒。我暗中聽得他們稱你為李慕秋,那翠微門新晉丹閣閣主也叫李慕秋,不知你與他是何關係?”胡先恒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胡兄,實不相瞞,我便是那丹閣閣主!”
胡先恒臉色益發森冷,略帶嘲諷道:“萬萬想不到,李兄竟如此大才!想當初嚴家寶庫一別,李兄修為僅為煉氣一層,而今,修為卻已讓我無法看透,如我所料不差,想必李兄已然達至先天之境!而且,據外界風傳,翠微門新晉丹閣閣主天縱之資,煉丹天賦妖孽。短短兩個月時間,以一己之力,培養出數十位煉丹師,煉製出數萬枚丹藥,輕易便讓翠微門脫離無丹可用的困境。李兄丹武全才,果然非常人也!”
李慕秋謙恭道:“胡兄謬讚!”
胡先恒見其並未否認,顯然默認了自己那番猜測,心下仍忍不住一顫!他稍稍平複激蕩的心緒,話轉正題道:“其實,胡某昨夜尾隨而來,一是想探明此中原因,二則是有一樁舊事勞煩李兄解惑!”
李慕秋聽聞他提起舊事,不禁眉頭微皺,苦思他此番用意。可任李慕秋百般思索,亦無法獲知他的具體想法,便索性不再胡思亂想,當即微笑道:“哦!胡兄但說無妨,隻要李某所知,絕不相瞞!”
胡先恒觀其態度晦澀難明,不禁心中冷笑,“李兄,你可還記得,當初在嚴家寶庫中對我所言?”
李慕秋頷首道:“自然記得!胡兄有何疑惑?”
胡先恒緊盯李慕秋的雙目道:“你當日曾言,你與那位鍾師兄聯手將梁俊彥殺死,獲得了一封傳訊玉簡,而那封傳訊玉簡內容,直指我師尊與靈蛟門私通!可是如此?”
“不錯!正是如此!我親眼目睹,那封傳訊玉簡由鍾師兄親手搜出!”
“那我且問你,為何那梁俊彥竟未死去?”胡先恒麵色說變就變,胸中仿似已積攢了無盡怒意,瞬間勃然爆發,他毫不猶豫地一掌拍向李慕秋臉龐。
李慕秋本待閃避,可是他卻發現,渾身竟使不出一絲氣力,臉頰登時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掌。很顯然,胡先恒必然對他做了一些手腳,令他無法動彈。
一道血紅掌印,瞬間出現在他的臉上,同時,他的嘴角溢出絲絲血跡。這是胡先恒含憤一擊,即便他銅皮鐵骨,也令他受傷不輕。
李慕秋滿臉震驚,顧不得自身受到的傷害,“你說什麼?梁俊彥竟還活著?不可能,此事絕無可能!我記得,曾親手將他滅殺!”
胡先恒望著李慕秋的表情,冷笑道:“李慕秋,你還要如何狡辯?明明便是你與他人私通,假稱殺死宗門叛徒,隨後編造出一份罪證,將我師尊打入死獄!你根本便是謀害我師尊的同謀!自你加入翠微門,一路混得風升水起,短短兩年,便成為丹閣之主。你一介後進,無依無靠,到底倚仗的是什麼?個中緣由耐人尋味啊!若說與我師尊之事毫無關聯,任誰也不會相信!說,我師尊到底被關押在何處?”
李慕秋可受折辱,卻受不得冤屈,他怒極道:“我怎知你師尊被關在哪裏?再則,若果真是我害了你師尊,當初在嚴家寶庫,便絕無可能放你離開!”
胡先恒怒火中燒,又是全力一掌拍來,“砰”然一聲巨響,轟在李慕秋胸口。李慕秋登時噴出一口逆血。
“誰知你安的什麼心?也許你隻是為了放虎歸山,意圖將劉氏一脈一網打盡!”
李慕秋抹去嘴角鮮血,“你言之鑿鑿,不妨仔細說說,誰人可曾跟蹤於你,誰人又將你劉氏一脈滅殺了麼?”
“哼,我曾習得一門遁術,來無影去無蹤,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近得了身的!便是想跟蹤我,你自忖能跟得上麼?”胡先恒一臉傲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