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輕撫著她的發絲,柔軟光滑的觸感讓他的心也變得柔軟。

突然聽齊澈一聲驚呼,連忙轉頭去看,隻見皮膚上的青紫色一點一點慢慢褪去,直到消失不見。齊澈連忙拉起她的手為她把脈。

南宮曄明顯感覺到齊澈的身子一震,連忙問道:“脈象如何?可有救?”

齊澈搖了搖頭,他不禁失望時,卻聽齊澈道:“不需要別人來救,她的毒自會解。”見南宮曄皺眉疑惑,又道:“因為她的身體,百毒不侵!一般的毒藥對她完全沒有任何作用,而像碎心這種厲害的毒也隻能在她身體裏停留片刻,便會慢慢散去,所以,王爺不必擔心!”

南宮曄怔愣過後,麵色一喜,問道:“那她為何會昏迷不醒?”

“現在毒素已褪,應該很快就會醒來。她體內的刀身必須馬上取出,否則,一旦像刀柄那樣碎裂就很難清理幹淨。”齊澈說著便要下手,卻被南宮曄阻止道:“你們先出去吧,本王親自處理。”

齊澈停手疑惑不解的望著他,卻見他微微轉過臉去,麵色有些不自然,才恍然大悟,笑道:“沒想到王爺也會……”接到南宮曄警告的眼神立刻住了口,拉著長風大步離去。

南宮曄小心翼翼的取出暗器,幫她處理好傷口,動作輕柔一如十年前那間石屋裏的少年。望著她微微抖動的睫毛,輕笑道:“既然醒了,就睜開眼睛吧。”

如陌睜開雙眼便對上一雙溫柔如水的眸子,頓時心中一慌,立刻翻身坐起,誰知剛動了一下,左邊便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秀眉輕蹙。

南宮曄按住她的肩膀,笑道:“慌什麼?!躺著別動,本……我又不是怪物,不會吃了你!看你在千色園的時候,膽子不是比天還大麼?”瞥見剛處理好的傷口又有血跡滲出,嗔怪道:“瞧你這一動,我剛剛就白忙活了。”說著又將傷口重新細細地處理了一遍。

他唇角含笑,眸光晶亮,神情溫柔如水,沒有一絲不耐。輕柔的動作一如當年般熟練,修長的十指拂過她的肌膚,竟令她微微一顫。南宮曄問道:“弄疼你了?”

她頓時紅了臉,不自覺的抬起手撫上麵頰,暗自幸好有麵紗遮擋,隨後垂下眼眸,輕輕搖了搖頭。

南宮曄見她微現窘態,又瞧了瞧自己的手,一陣低低的笑聲從他口中溢出,深邃的目光鎖定她低垂的雙眼,溫潤的指尖再次“不經意”的劃過她精致小巧的耳垂……

這一次他是故意的!她咬了咬唇,暗道:這人真的是冷酷殘侫的南宮曄麼?怎會有如此邪惡的一麵?他想讓她難堪,她偏不讓他得逞,於是,倔強的昂起頭,望進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刹那間,似有一股無形的吸引力將她深深的牽扯住,竟掙脫不開。他的眸子,對上她倔強的目光,深邃中一閃而逝的詫異,隨之而至的是細微的茫然和掙紮。

南宮曄腦海中忽然憶起被他掐住脖子時倔強相望的眸光,心中一動,她帶給他的熟悉感,竟不隻是因為十年前的記憶,更多的卻是源於朝惜苑裏的那雙美眸!當下,手迅疾的往她麵紗掠去,卻在碰到麵紗一角時,對上她鎮定自若的眼神,便頓了頓,忽然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指尖下滑以迅疾的姿態挑開了她的外衣……

如陌頓覺胸前一涼,低頭一看,驚道:“你,你這是做什麼?”

南宮曄見她露出驚慌的神色,便邪笑道:“還能做什麼?自然是……你別害怕,我會輕一點,不會弄疼你,乖!”

她愈發的慌亂,卻又強自鎮定,道:“你……!”頓住,看向床邊的白色衣物以及用來包紮傷口的棉布,還有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捉狹,便立刻明白被他戲弄了,不禁麵上一紅,連忙將臉轉向裏側。半響後方道:“你先出去,我自己可以處理。”

南宮曄見她似有些氣惱,便笑道:“清冷淡漠如你竟也會難為情,實在難得!以前在石屋裏的時候,你換衣服從不避諱,怎麼現在反倒拘謹起來了?”

如陌道:“此一時彼一時。再說,那時還小,不需要避諱,也無處可避。”

南宮曄道:“那就將這間屋子當成是當年的那個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