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曄望著眼前這張與朝惜苑那名女子一模一樣的絕色麵容,脫口而出道:“你的臉……你究竟是何人?”

如陌眨了眨眼,似有些詫異,對他淡淡一笑,道:“你這是何意?我是誰你不是知道麼?我的臉怎麼了?很醜麼?竟把你嚇成這樣!”

南宮曄見她神色淡然,便定了定心神,再開口時,麵色已恢複如初,語氣平靜道:“不,你的麵容……很美,美得超乎想象,才令我一時失了方寸。”他走上前去,伸手捧起她的臉,仔細的端詳,竟找不出半點不一樣的地方。難道她給他的熟悉感,並不是來自十年前,而是源自朝惜苑他百般防備的那名女子?這怎麼可能,這叫他如何去相信!

如陌任他端詳,目光溫柔地望向他眼眸深處的掙紮和不安。伸手撫上他的眉眼,輕輕抹平他微皺的眉間。

輕柔的觸感令南宮曄心中一緊,連忙放開她,平聲道:“我還有事,晚些再來陪你。你快回床上躺著,傷未愈,不準吹風。”

如陌淡淡的笑了笑,也不答話。

南宮曄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

她定定的望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心一陣陣輕顫,緩緩閉上雙眼。

南宮曄出了朝翔苑,直往朝惜苑而去。

“王妃可在裏麵?”南宮曄問道。

侍衛連忙應道:“稟王爺,王妃未曾出過朝惜苑。”

南宮曄舉步邁了進去。見依顏守在寢室門口,便揮手阻止了她的行禮,徑直進了裏屋。

床上趴伏著的女子,臉偏向裏側,雙眸緊閉,似正在熟睡。一頭青絲散落枕邊,較之前似乎少了些許光澤。右肩衣領微微滑下,白皙的背部肌膚上一道猙獰恐怖的疤痕躍入眼簾。南宮曄望著她恬靜的睡顏,忽然發覺今日麵對她時心裏竟十分平靜,沒有了往日的焦躁與掙紮。這是為何?是因她正在熟睡中無法與他對視的雙眸,還是因他身邊已有一個同她相似的如陌?在他心裏,她們兩人,究竟是她像如陌,還是如陌像她?他竟一時無法分清。

絕美的麵容,倔強的眼眸,清冷孤絕的氣質,皆如此相似,相似到他幾乎要以為是同一個人。而事實上,她們並非一人,除了聲音的不同,還有那條醒目的鞭痕,她有,如陌卻沒有。也許聲音可以改變,但這條鞭痕,無論塗上多麼神奇的藥,若沒有個三五十日,也絕不可能恢複如初。而他幫如陌換衣服時並未發現有半點痕跡。

出了朝惜苑,剛走了幾步,長風就現了身,道:“屬下有事稟報。”

南宮曄見他臉色凝重,便道:“到書房說。”

一進書房,長風連忙道:“稟王爺,王妃身份有異。據屬下查證,暗閣之中從未有過女人。暗閣閣主也並非是那位與王爺談交易自稱暗閣閣主的紫衣女子。”

“哦?”南宮曄微微蹙眉,隨意的尋了張椅子坐下,問道:“可查出暗閣閣主是何人?”

長風低頭道:“屬下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據下麵回報,暗閣閣主的身形與武功都與‘烈焰殘歌’相似。”

南宮曄心中一驚,卻沒有立即出聲。如果是“烈焰殘歌”,那麼,暗閣在兩年之間一躍而成為江湖中最為厲害的暗殺組織便毫不奇怪。隻是若果真如此,那這兩名女子又是何身份?

他沉思片刻,對長風道:“說說你的看法。”

長風想了想,道:“依屬下猜測,既然暗閣沒有女人,那麼,手持暗閣閣主信物的紫衣女子與借助暗閣之名進入王府的王妃應該是另有來路。而王爺與她們之間的交易,她們也已經采取行動。短短數日,葉恒的餘黨已經有一部分神秘消失,查不著蹤跡。具備這樣的實力,除了暗閣,屬下想不出其他人。”

長風頓了頓,見南宮曄示意他說下去,便繼續道:“王妃與紫衣女子,就算不是暗閣中人,應該也與暗閣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如果不是她們有意冒充暗閣之名行事,那就是暗閣背後還有一個更強大的神秘組織。”

南宮曄點了點頭,方道:“你分析的不錯,若果真如此,本王倒是有些佩服暗閣背後的那個神秘組織,竟能收服‘烈焰殘歌’為其辦事。還有朝惜苑的那個女人,以她非凡的氣質與膽量,定不是泛泛之輩,若本王猜得不錯,她的地位應在紫衣女子之上。所以,朝惜苑你讓人再盯緊些。”

長風連忙應下,然後思索著問道:“這王妃進來王府到底是什麼目的,為何到現在也不見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