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牘兵殤》風雨江湖
第三十五章風雨欲來
蕭肅的反應令柳如心有些意外：“你以為是何時辰？”
“我記得才剛剛吃過晚飯不久的。”
柳如心抿了抿嘴唇，似是想問什麼。
“你……這麼晚了，你來這裏做什麼？”蕭肅此時才發現如此深夜，孤男寡女二人在這後山，著實有些不妥。
“那日在禁地的一些事，我想再來問問你。”
“禁地？”
“那隻……那個大塊頭。”柳如心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那日見到的怪物。
“你是說虎兄？”
“虎兄？”
“嗬嗬，姑且這麼叫它吧。”蕭肅笑了笑，“你繼續說。”
“你還記不記得那日在封劍閣見到的那副畫軸？”
“無影無形，無血無淚。”蕭肅不由得讀出了當日在畫軸上所看到的兩行字。
“沒錯，就是那一幅。”
“那幅畫中的巨獸……”
“和你的虎兄極為相似！”柳如心沒等蕭肅將話說完，便搶先說道。
蕭肅仔細回想，確實這麼一回事，那日被巨虎從一線天送回來時，本就想告訴柳如心此事，但後來卻沒有說成。這次柳如心專門為了這事跑來找自己，倒把蕭肅的好奇心又勾了起來。
“為何封劍閣中的畫軸上會有你那虎兄的模樣，其中必有隱情。”
“咳咳……”蕭肅忍不住地咳了一聲。
“你怎麼了？”柳如心好奇地問道。
“沒事，你說其中必有隱情，我覺得，就沒必要多說這一句了吧。”
“啪”一聲，腦袋挨了一記。
“不許頂嘴！”
“是，是……”
二人又是一陣靜默。
“不如……”
柳如心突然出聲，倒把蕭肅驚了一下。
“不如什麼？”
“不如，我們再去一趟封劍閣！”柳如心如是說道。
“這個……”蕭肅一聽說又要溜去封劍閣，心中免不了一陣猶豫。
“怎麼？害怕？”
蕭肅自是忍不得此般譏諷：“誰害怕了！去就去！”
望著孩童賭氣一樣的表情，柳如心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
蕭肅此時也發覺了自己的幼稚，也是一陣臉熱。
二人忽感氣氛有些不對勁，你偷看我一眼，我偷瞄你一下。
“那……什麼時候去？”蕭肅打破了尷尬，問道。
柳如心望了望天色：“現在。”
“現在？”看到柳如心望向自己，咂了咂嘴，“我明白了。”
柳如心突然仍了一個包袱給蕭肅：“穿上！”
打開包布，裏麵是一套黑色夜行衣。
夜色昏暗，水雲澗封劍閣外。
兩個黑影一前一後，快速移動著。
不需多言，這兩人自然是柳如心與蕭肅。
蕭肅此時心中很是興奮，以他自己的想法來講，生平第一次身著夜行衣於夜間穿行，甚有江湖行事之感，以前自己也隻是由說書人口中聽說過黑衣夜行，隱匿行蹤之舉，如今自身這般，當然激動難抑。
行至封劍閣外竹林，卻見林外火光搖曳，腳步聲絡繹不絕。
小心翼翼往外看去，隻見封劍閣周圍滿是巡夜弟子，樓外更是把守嚴密，每扇窗門都有人站崗。
望著如此陣勢，二人隻有作罷，柳如心衝蕭肅揮了揮手，示意趕緊離開。
蕭肅望著林外形勢，心明已無機會再入封劍閣，便輕手輕腳隨著柳如心退離開來。
封劍閣內，一盞孤燈，燃於一幅卷軸之前。
南宮宇負手而立，望著紙上丹青。
“無影無形，無血無淚。”緩緩讀出畫軸上的文字。
畫上一人一獸，線條雖簡單，但卻將神韻輪廓勾畫得甚為生動。仔細查看畫麵的右下角，會發現還有一行極小的蠅頭小字：承影劍出風雲動，含光虎嘯鳥驚蹤。
另有落款：伯牙子贈兄宵練，謹念。
蕭肅隨柳如心回到後山，換下了夜行衣。二人便坐在屋前不發一言。
“封劍閣為何突然增派了這麼多人手。”柳如心自言自語道。
“莫非是因為你我意外闖入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