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有一句沒一句地在那推測著,而實際上,封劍閣突然被如此嚴密地看守,卻是因為上次繼蕭肅柳如心之後,闖入的那個黑衣人。
南宮宇後來發現畫軸墜落於地,似乎很是緊張,便命人嚴密把守封劍閣。至於那會兒身處牆後暗室中的蕭肅與柳如心,在當時竟未被發覺。
“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蕭肅發覺天色已經很晚,開口對柳如心說道。
柳如心這時也覺得時辰已是不合適:“我正有此意。”說完便起身離開。
直到柳如心離開視線,蕭肅才回了自己小屋,躺了一會,便迷迷糊糊地睡著。
第二日一早,蕭肅趕到了上次功課的亭堂。
此時時辰尚早,功課仍未開始,其他同門正陸陸續續地趕來。
葉凡在幾個弟子的簇擁下也走來過來。
“咦?這不是後山那個打雜的麼?他怎麼也倒這來了?”其中一人訝異道。
“不要多話,這是師父的意思。”葉凡滿不在意地說道
走到蕭肅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眼:“師父說你很有資質,冷師兄也誇你悟性高,不知你現在的進境怎麼樣了?”
望著滿臉不屑的葉凡,蕭肅甚是平淡地回道:“葉師兄高看了,我隻是剛剛與眾師兄師姐功課,哪敢稱得上什麼進境。”
“空口白話,說了不算,切磋一下。”
葉凡這話說得甚是自高,他從一開始便看蕭肅不順眼,一直都想找機會給這個酸書生點教訓,難得今天碰上,便想著好好給這酸儒鬆鬆骨頭。
未待蕭肅回話,葉凡便一個箭步搶上前,五指成抓,扣向蕭肅右肩。
蕭肅肩膀被製,右臂無法動彈,便想甩開禁錮。哪成想葉凡手上功夫了得,指尖剛剛好卡在肩上骨縫中,壓製住經脈,試了幾次,肩上的手爪如鋼箍般牢牢扣住自己,連身形都絲毫動彈不得。
望著葉凡臉上的得意之相,心中隱隱生出一絲怒氣。
“哈哈哈……原來這麼不堪一擊。”周圍的人也討好般地嘲笑起來。
雙手慢慢攥緊,怒氣越來越盛,牙關咬緊,氣息已是不勻。
正在動氣,忽覺小腹處有一股熱流湧出,順勢向上,遊走至右肩。但在被葉凡扣住之處,似乎遇到了阻礙,熱流阻滯不前。
一連幾次,都無法衝破障礙,蕭肅覺得胸口一悶,隻想大吼一聲以發泄不快。
但周圍同門眾多,若是叫出聲來,難免被認為受不住折磨哀嚎求饒,便生生忍下了。
小腹處仍有熱流源源不斷湧出,隨即如之前一般停滯在右肩,越積越多。蕭肅隻覺胸口越來越悶,終是再也無法忍住。
“啊!……”張口大吼了一聲。
葉凡本已牢牢製住蕭肅,隻見這酸書生的麵上越來越紅,隻當他不好意思丟醜,剛想再出言譏諷幾句,卻聽蕭肅猛的大叫一聲。隨即感到手上一熱,一股強大內力反彈而來,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整個人便被震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兩丈之外。躺在地上,發覺自己直被震得手指發麻,手臂酸軟。
蕭肅在那一聲大叫之後,頓覺胸口舒暢,肩上被製之力也瞬間被卸去。
又喘息了幾下,才發現周遭甚是嘈雜,一群人圍在離自己不遠處,葉凡則在眾人攙扶下由地上爬起。
方才蕭肅隻感到胸口憋悶,吼過一聲之後才算舒坦,並未注意到周遭之事。這會兒見到葉凡揉著手臂,怒氣衝衝地走到自己跟前,還沒弄清楚什麼事情,便聽到“啪”一聲,隨即感到左半邊臉一陣火辣,嘴角發脹,用手拭了一下,已是見血。
自己竟然不知被誰打了一拳。
有人叫道:“這小子使得什麼邪門歪道!”
“本來就來路不明,又會使這種妖法,定是外麵來的奸細!”
“早些趕走他為好!”
……
眾人七嘴八舌,紛紛指責起蕭肅來。
其實蕭肅心裏也是莫名其妙,自己自來到水雲澗,便一直在後山勤雜,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時得罪了眾多同門。
就在所有人在那聚成一堆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從人堆外傳過來:“馬上開始功課了,你們在做什麼!”
冷天涯麵無表情地站在離眾人不遠處,目光冷峻。所有人見到這位平日裏極為嚴厲的師兄,紛紛躲走到各自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