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東宮,離開線人視線,諼草不禁好奇問道:“小姐為什麼要救太子呢?我們不傷害他就不錯了,何必還扯上自己呢?”
餘昭質突然覺得眼前一片朦朧,因為很多原因,在知道柳妃死的那一刻,她想過救下太子,是因為感動;在發覺太子那麼脆弱心靈的時刻,她也想過救下太子,是因為心軟;而真正決定救與不救,是當她知道太子竟然就是那個人想要扶植的人。
她深深愛著的人幫著的卻是她父親一心想要除掉的人啊。
伊謹,你為什麼會選擇扶植太子呢?
可她是不是該高興……?畢竟他回來了,可是一回來卻要讓她麵臨如此大的抉擇……
二皇子與太子,伊謹選了太子,可父親選的是二皇子。
諼草見小姐那麼難言,又轉話道:“小姐覺得太子會去跪嗎?”
餘昭質呼一口氣,一笑:“不會”停頓了半刻又道:“那就打的跪。”
諼草驚訝道:“啊?小姐要打太子?”
餘昭質解釋:“太子從小喪母,缺乏管教,打幾頓就好了,哦,對了,你去找一個馬鞭,我好帶去。”
“啊?小姐來真的呀?”
餘昭質沒回答,看著前方隻是一笑,不過心裏想到那一幕又覺得一定會很有趣吧,隨後主仆二人不再言語,回到仟羽殿。
待時過午時,餘昭質在姑姑安排的房間裏,正愜意的品姑姑宮裏的茶茗,就有宮人前來稟報道:“昭質小姐,此刻的太子正在乾仟殿外麵,東宮的奶娘也在旁邊,二人一直僵持躊躇著,不知道要做什麼。”
餘昭質一笑,心想:想必是奶娘如約把太子帶去乾仟殿,但死活沒辦法讓太子下跪,才會出現此種場麵吧……
放下茶盅緩緩道:“諼草,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諼草點頭。
餘昭質起身道:“走,我們去乾仟殿看戲去。”說著就往前走,諼草驚忙道:“啊?小姐,你的外肩還沒披呢!”
昭質停下腳步,用手去觸碰那日被太子狠狠揮的那一鞭痕,原來結起疤來更顯觸目驚心。不過,餘昭質沒有流露太多惋惜,而是一笑,仿佛融化千千萬雪霧般的柔情,緩緩道:“不了。”說完便往屋外走去,諼草趕忙緊隨其後,過了半刻,二人攜馬鞭抵達乾仟殿外,還沒靠近,就看到很遠處一個老婦奴和孩童的一幕,想想就如宮女所彙報的奶娘和太子的二人吧,想到此餘昭質不自覺往前靠近,寥寥微風不經意的拂過她身軀,依稀聽到太子在說:“我憑什麼跪,我沒錯!”
昭質一聽,腳步停下,從諼草手上拿過馬鞭,毫不猶豫的向太子揮去,直達頸部,範閔沒料到會有這一幕,耳際悶的一聲,直接落地,疼痛也來的不經意,直接悶聲忍下,昭質看見太子頸部的傷口已經泛著血,突然又猶豫了,是不是太用力了?
話到嘴邊,她又不得不堅硬:“你憑什麼跪,憑你堂堂太子當初揮我餘昭質的一鞭,你就該跪!”
太子抬頭氣憤仇視的看著她,想站起來,卻被餘昭質察覺,立馬幾步上前按在他的肩上迫使他又一次狠狠的跪下去,沒等太子說話,餘昭質對著大殿裏大呼:“皇上,請聽小女餘昭質一言!”“小女餘昭質前幾日受姑姑所邀進宮陪伴,孰料在路途不幸車撞太子,誰想太子當場刁難小女,揮昭質一鞭,這傷口還在昭質頸上結成醜陋的疤痕,現在昭質隻是用這馬鞭揮回太子那一鞭,試問皇上,小女昭質何錯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