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丞相滅(1)(1 / 1)

直到錦邑與天瑞的邊界地帶,餘昭質這一隊人馬才選擇入客棧落腳,這邊一路安穩的前往錦邑國,而天瑞皇宮內,天瑞皇一道聖旨一下。

丞相府一時間血雨紛飛。

白日卻生生的成了紅日當掛天。此刻的餘昭質在客棧的房間裏,坐在書桌前正在描筆,屋外傳來一陣扣門聲。

“進來。”餘昭質依舊沒抬頭。

走進來的是太子範閔,看著她,道:“明日清晨就可以進皇宮了。”

餘昭質停筆,依舊看著眼前的筆墨紙張,自然知道他所說的皇宮是錦邑國的皇宮,淡淡的回道:“恩,路上辛苦了,等昭質麵見了皇上,太子就可以安然的回天瑞了。”範閔看著她,眉頭慢慢鎖住:“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餘昭質心一顫,又想起懷裏那柄琉璃劍,慌忙把話題轉開:“現在宮裏怎麼樣?”

範閔擔憂道:“你說的是天瑞還是錦邑?”

她假裝不在意的繼續提筆寫字,道:“天瑞。”

“最近收到線報,父皇最近經常去嘉華殿。”

餘昭質抬頭看他,想看他提到皇後的表情,但看的時候一切平靜,絲毫無任何文章,餘昭質不由心想這太子越來越狡猾了。

此刻範閔看清楚她手中紙,原來是一副畫,而且是畫的自己,旁邊映襯著一株滄海花。

他好奇問道:“為什麼想起畫這副畫了?”

餘昭質才想起那副畫,一笑道:“送給錦邑皇。”

範閔抿了抿唇,猶豫的慢慢開口:“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說吧。”

“伊大人傳來了一封書信。”

餘昭質心底一抖,小心翼翼的問:“給誰的?”

空氣中突然變得濃重。

“……我。”

餘昭質心底仿佛劃過一絲裂痕,眼角也開始慌忙的躲開。果然,人不能太期待了,明明有自我保留、自我設了一道防牆、有準備的去問,但是一聽到這個答案還是忍不住失落。她抬頭看著範閔:“可以…給我看看麼?”

範閔點頭,從腰中將書信拿出單手遞到書桌上。

餘昭質看到書桌上那張被羊皮包裹的書信,眉心微蹙,伸手輕輕的去取,好像一個世紀過去,她把書信拿起,放到胸口,忍不住的抽泣,慢慢道:“我好後悔…原來我沒有那麼勇敢的。”

範閔擔憂的看著她:“餘…”

話到半字,卻又消彌,這一句餘昭質說起來那麼沉重。

她抬頭看著範閔,渴望的、迫切得到的開口:“這封信,可以送給昭質麼?太子。”

最後一句她叫他太子,範閔最終還是不忍心的點點頭退下了,留下她一人安靜獨處,房間裏彌漫著濕氣,她小心翼翼的打開書信,裏麵熟悉的字跡、熟悉的話語、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無一不揪著她的心。

她把丫鬟留下、隻身一人來到錦邑國,就是為了全部、徹底的忘記,可是這一紙書信就足夠讓她痛到無以複加。夜漫漫長,第二日,陽光初升時,餘昭質穿上事先安排的衣服,清早就站在門口,等到範閔來接她,看到她這樣,上前停留很久才開口:“餘小姐要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