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自從昭質去見了大人,拿到了那封信,她便一路坐船延水路前往錦邑國,對於這位格格能被三番五次派遣大任,百姓都已經不足為奇,甚至有當地的畫匠給她畫過一幅畫,畫中的她,正對著一幅畫,淺淺吟思。
就這事,一旁的諼草在使船上,對她笑道:“小姐可知道,來的路上,我還聽百姓說有畫匠為您專門畫了一幅畫呢。”
此刻,她正對著廣闊無邊的海際,海那頭是被海水半遮住的太陽,她望向那金黃燦燦的海麵,聽著諼草說的話,沒有對畫多做話題,反倒問:“我們上船多久了?”
諼草畢恭畢敬道:“小姐,一個多月了。”
她再一次望向海麵,不禁感歎:“原來,錦邑這麼遠……”
“不遠不遠,喏”,諼草指著海那頭的岸際,道:“我們已經能夠看到了,想來不過午時就能抵達了。”
餘昭質望過去,除了海岸,還看到那一束束刹那的光芒,一下子竄上天,又一下子在空中結束了落幕,看著一個接著一個的煙火,她好奇的問:“這麼早,錦邑國裏就有人在放煙火?”
諼草一聽,這才注意到:“想來,是遇到了什麼喜慶的事吧。”
她點點頭,就在這時從船艙裏走出來一俊秀、文雅的人,慢慢的走過來,也看著那些不斷的煙火,緩緩道:“聽說,錦邑皇新納了一個妃子,捧若明珠,所以命皇宮附近百姓的每日太陽升起開始一直不斷的放煙火直到午時結束。”
她一聽,轉過身來,看著八皇子,沒錯,皇上讓她猜的,給她派的,正是眼前的八皇子,那個醫術精湛的,讓她能夠聽到幾米之內所有聲音的八皇子,不管曾經共同經曆多麼殘酷的現實,她還是始終感激他的。
她一笑,這樣說到:“原來,是又一個淑妃啊,成全美人煙火,是所有君王共同表達愛慕的一種方式麼?”
八皇子眉心短暫的一鎖,很快又恢複,笑道:“士別三日,刮目相看,要是早前,格格恐怕不會這樣說了。”
她低眉笑意濃,絲毫不在意:“以前都在心裏說了,如今,在這片海域上,沒有格格,隻有餘昭質。”說完,她抬頭,看向海麵。
八皇子透過她的目光,突然陷入思考,用一種迷離的神情低著頭,而他身後的諼草則是羞澀有餘,低頭不敢抬頭看。
昭質看在眼裏,眸光一閃,臉上一笑,如她所想,她帶來諼草是沒有錯的。
船一直無阻礙的前駛,到午時正好停到海岸邊,此刻,果然如八皇子所說,煙火雨已停,周圍有的是百姓的勞作,擺攤賣弄,如天瑞的百姓一樣,正常的有著自己的生活。
她與八皇子並肩下船,遠處一座高轎緩緩而來,其中有十二金釵,十二武漢左右護駕,隻見轎子靠近他們,就停了下來,裏麵走出來一男子,一下轎就笑臉盈盈向他們走來,一邊走來一邊雙手抱拳道:“錦邑太子皓軒前來迎接二位使者。”
這就是錦邑的太子,餘昭質想著。又見八皇子同樣笑著抱拳回道:“好久不見太子,太子愈發瀟灑,倜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