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在一旁點頭道:“李某知道,公子放心,長安的治安不會出差錯的。”
錦衣青年點點頭,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擾兩位了,長安的江湖事就要多拜托兩位,我先告辭了。”
李靖於袁天罡都站起了身,向這錦衣青年拱手道:“公子慢走。”便見這個錦衣青年掀開竹簾出雅間徑自去了。
兩人重新落座,李靖開口道:“聽說楊煙也到了長安?”
袁天罡淡淡笑道:“他無處可去罷了,被司命三大高手聯手圍攻竟然還能活著的人。這個楊煙,你我都小瞧了。”
李靖道:“可惜不能與我等為伍,但願將來不要與我等為敵才是。”
袁天罡難得的眯起了眼睛,摩挲著手中的杯酒,道:“此人將來絕對是強敵,隻不過我答應了旁人不為難他,在長安的這段時間,你我還是安心應對旻天圖的問題吧。”
說到此處,袁天罡似乎有些漫不經心,眼光四下望著,透過開著一點縫的窗戶向外望去,隻見外間的房頂上滿滿的覆蓋著白雪,不由歎了口氣,自語道:“謝兄,你一心在玩,可惜,有些事,玩不得。”他眼光慢慢轉動,突然瞥見了對麵街角的那個小吃攤,桌子上依舊有一個還未收拾掉的空碗,他愣了一愣,似乎剛才的眼角下飄過了一襲蕭瑟的烏衣,並且,那烏衣竟還那麼熟悉。
“袁道長在看什麼?”
袁天罡收回了目光,笑道:“沒什麼,我倆走吧。”
這是楊煙到長安的第三個晚上。
司命的人似乎沒了音訊,除了來長安的路上曾遇到過一次不算凶險的照麵,司命的人便再也沒有出現過,畢竟這是長安,李淵的腳下,想來司命也不敢過於肆無忌憚。
所以楊煙在長安的這三日過的很悠閑。
他吃完了那一碗餛飩,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一股暖意,把自己裹在寬大的烏衣中,還沒有想回客棧的意思,所以他沿著豐樂坊向南踱步。這個時候,他顯得很悠閑,似乎都忘了自己為什麼來到長安。
也似乎忘了自己來長安做什麼。
緊鄰著豐樂坊以南是安業坊,這個坊間沒有豐樂坊那般的華美,卻多了幾分安逸的意思,民居大多也是古意斑斕,並不是時下的樣子,長安城中最繁華的地方就是豐樂坊,但是隔了一條街,安業坊卻清冷的緊,大約也是因為坊名的原因,此間民眾大多安居樂業,而安樂坊中也大多數是茶樓,清寂的很。
楊煙轉過一條小的街角,便是一條大約隻有一丈寬的道路,不同長安城其他地方巨大的石板鋪成的道路,這條路上滿滿的鋪著小塊的青石板,上麵的雪也隻是薄薄的落了一層,顯出一股別樣的清新感。
楊煙頗喜歡這種格調,便轉身沿著這條街向前走去。
這條街不長,不遠處便可以望見盡頭,楊煙四下看時,才發現這條街上所有的建築顯得零散而又統一。
這條大概二十丈長遠的街兩邊,都是同樣的建築樣式,三層的古樓,白牆黑瓦青磚,再無其他顏色點綴,這些建築翹簷廣窗,有著開闊的門庭,顯得清雅無比,這些建築並不似長安城其他建築一般的左右對稱,而顯得零零落落,飛簷長長的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