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權你幹什麼吃的這點事情都搞不定？你來裝飯！”羅玲大喊一聲，抓起一隻飯碗和一雙筷子就衝了過去。她一把拉住一個正要往外走的黎人按倒在椅子上，遞過碗筷，做了個吃的收勢。黎人看看羅玲，看看白米飯和香噴噴的肉，抓起筷子就吃了起來。有了一個樣板，其它人都明白過來，忙走去拿起一個飯碗吃起來。
每個人的體力不一樣，有人到得早，有人落在後麵，送鐵礦的隊伍零零落落。劉遙帶著女兒站在涼棚進口的地方，一直在隊伍裏搜尋。
“這些挑礦石的人，衣服好像跟我們那遇到的黎人不太一樣啊。”劉遙對女兒。劉滿兩手一攤：“我不記得了。那生這麼多事情，哪裏還記得這些細節。”
劉遙指著遠處一個挑擔子的人，問劉滿：“那你還記得這個人不？他是那個翻譯。”著走到放下挑子的翻譯跟前，遞給他一個裝滿米酒的椰殼碗：“你挑了多少？累了吧？”翻譯咕嘟咕嘟喝著米酒，幾乎喘不過氣來，抹抹嘴道：“很多山路，八十斤鐵礦，很累。”劉遙拍拍他的肩，又遞過一碗米飯，：“辛苦了。多吃點東西吧。”翻譯接過飯碗卻不急著吃，拿著空的椰殼碗跟劉遙：“這個。”劉遙點點頭，把碗遞給身後的劉滿，對翻譯：“先吃飯，酒還有。”翻譯看看走遠了的劉滿，低頭大口扒飯。
劉遙又問：“這些挑礦石的，不是你們寨子裏的吧？”翻譯費勁地咽下一口飯，抬頭看到劉滿端來了米酒，忙接過來灌了一大口，緩過勁來之後，斜了一眼其他人道：“都是裏硐的，打不過我們。”劉遙與女兒交換了一個眼神，又問道：“他們挑礦石，鹽和鐵器給不給？”
翻譯嘴裏塞滿米飯，含含糊糊地：“給，很少。一挑一兩。”劉遙大為驚訝，這幾乎就是白幹活，一路上流下來的汗水可能都有半兩鹽呢。劉滿追問了一句：“那他們帶的飯團，是自己的嗎？”翻譯吃完了飯，意猶未盡地回味著，喝了一口米酒，滿足地歎口氣，：“是自己的。我們不管他們的。”
劉遙沉思了一陣子，問道：“你們寨子裏，就是你來挑石頭麼？”翻譯的臉色一下子灰暗下去，回答：“我，漢人女子生的，地位低。”劉遙歎口氣，拍拍他的肩膀，：“走的時候，飯團和鹽帶些回去。”翻譯感激地鞠躬，嘴裏著黎人的語言，大概是表示感謝。劉遙又問道：“這礦石還有多少？”翻譯一揮手回答道：“很多！跟石頭一樣多！”完又笑起來，：“這就是石頭。”
劉遙也笑笑，對翻譯：“你下次來，不要挑礦石。太重。你給我找石頭，各種不同的石頭。”翻譯沒有聽懂，劉遙朝女兒點點頭，劉滿伸出手來，手掌裏都是各種不同的礦石。劉遙：“石頭，各種石頭，不同的石頭。你拿來。有些石頭，和鐵礦石一樣，我也要的。”
翻譯總算明白了，他指著劉滿手裏的一塊半透明石頭：“這個，也有。不多，鐵礦石多。”劉遙壓抑著激動的情緒，輕聲道：“這個，你拿去。找到一樣的東西，給我拿來。也可以換鹽和鐵器。”翻譯把手頭揣到口袋裏，拍了拍，：“這個輕，我挑這個。你跟孟噶。”劉遙大概明白了翻譯的意思，就是想要挑個輕鬆的活幹，但是又怕孟噶不同意。但是他絕對不會再去黎寨裏麵對那個孟噶，於是對翻譯道：“你把這些石頭都拿去，再拿個我寫的信過去，他自然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