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皺眉問:“展兄,你認為田仿曉與馬漢一事有何聯係呢?”
展昭搖頭說道:“情況還不明晰。我卻有直感,馬漢一案必定與六皇子有關。若與六皇子有關,必定與田仿曉有關。”
白玉堂一怔,繼而又問:“開封府內有他人知道這些嗎?”
展昭訕笑道:“四皇子之事,乃朝中機密,公孫先生隻對我一人講過,他人怎會得知呢?”
白玉堂好像有所悟出:“展兄呀,前段時間,秦子林行跡不定,我想他必定與六皇子有所聯係,也必定與田仿曉有所聯係。”
展昭滿臉猶疑:“秦子林或與此事有聯係。隻是,他如何聯係呢?你卻已經殺了他,一切便無從知曉了呢。”
白玉堂長歎一聲:“此事的苦衷,我還不便說。秦子林卻實在是參與了許多事情呢。隻是,我還有個疑問,他的屍體,卻沒有找到,真是怪事呢。”
展昭突然苦笑了:“玉堂呀,如此說,還是閑雲野鶴為好呢。四海為家隨遇而安,落的個心中安靜。我真有些想跳出這險惡官場了呢。”
白玉堂搖頭:“展兄呀,你是在說夢話呢。而今的江湖,也已是風雨如晦。江湖中人,也多與朝廷聯係呢,明說攀龍附鳳,實為利益分享。你想呢,秦子林都不能置之度外,哪還有什麼閑雲野鶴呢?”
展昭重重一歎:“身陷其中,便不識廬山麵目。玉堂說的是呢。”
白玉堂皺眉說道:“我隻是擔心,盧大哥與蔣四哥,是否也參與了六皇子的行動呢?如果他們也陷入了,事情便是亂上加亂呢!”
展昭搖頭歎道:“既然你說出了,我也不再隱諱。這二人失蹤的卻是全無道理呢。他們都是田家的座上客呀!經事還諳事,閱人如閱川。先哲劉禹錫如是說。你們雖是兄弟情誼,且聽我勸一句,盧方蔣平二位,與田仿曉已經有了金錢的關係,便是有了汙損的官員呢。無論我們私下如何替他們解脫,他們卻也是難逃幹係呢!”
白玉堂看著表情激憤的展昭,一時無語了。
窗外的風仍不遏止,在窗子上沙沙作響,弄得人心更亂。
二人悶悶地坐了一刻,白玉堂歎道:“展兄呀,還是找到盧大哥與蔣四哥之後,再論其他吧。我總歸想,依他二人的品質,還不至於如此輕易投靠了某人吧。或許是君子欺以其方,我過於天真了?”
展昭歎道:“玉堂呀,世事蹊蹺,誰能全知底細呢?”
白玉堂苦苦一歎:“展兄呀,但願盧蔣二兄也不知底細呀!”
展昭突然笑道:“玉堂弟,你可知道包大人臨別之時,曾對我講過什麼話嗎?”
白玉堂愣怔了:“委實不知呢。”
展昭歎道:“包大人對我說,若有大疑大惑,可問白玉堂。”
白玉堂登時怔住了。
展昭歎道:“玉堂呀,包大人對你偏愛有加呢。人生能遇一知己,夫複何求呢?包大人便是你的知己呢。”
白玉堂慨然長歎:“包大人如此說,玉堂隻有舍死向前了呀!”
展昭低聲說道:“玉堂弟,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相瞞,那天皇上突然宣我進宮,竟是賜我一道密旨。”
白玉堂“哦”了一聲,疑問道:“什麼密旨?”
展昭搖頭疑道:“我也想不到呢,密旨竟是一紙空文呀!”
白玉堂皺眉:“皇上何意?”
展昭搖頭:“我千思萬想,終是不解……聖旨怎會如此呢?”
忽聽到街門外有人高聲喊道:“白玉堂在此處嗎?”
展昭與白玉堂愣住了。白玉堂疑問:“何人能到你這裏找我呢?”
展昭便起身走出去,開了街門。
一個身穿青布衣的年輕男子,笑吟吟地站在街門前,朝展昭拱手道:“我代人送信給白玉堂,請展大人轉交。”說罷,便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雙手遞與了展昭。
展昭接了信,笑道:“你如何找到這裏?”
青衣人笑道:“自是有人告訴我的。告辭。”便轉身走了。
展昭回到屋裏,把信交給了白玉堂。白玉堂便打開看了:
盧方蔣平現在桑樹街三號
白玉堂細看過筆跡,兀自暗笑了。他把信遞給展昭,皺眉疑問:“展兄,桑樹街是個什麼地方?”
展昭道:“桑樹街是東京城裏很有名的商家街道,多是些藥材商人的住宅。盧方與蔣平如何會在那裏呢?其中或是有什麼機關?”
白玉堂說:“無論什麼機關,總是要去一趟的。”
展昭突然醒悟道:“玉堂呀,我想起了,桑樹街三號,似乎也是田家的宅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