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喬若飛之死,使案情陷入了更大的難度。與之相關聯的是,喬若飛的妻子馮紫蘭失蹤了,馮墨蘭和歐陽成業也失蹤了。
林冰雪帶著捕快在全城搜尋這三個人,卻蹤跡全無。
林冰雪第二天來報告,城東的門衛看到過歐陽成業,說歐陽成業昨天在衙裏被傳訊出來之後,便騎著馬出城了,大概的方向是滄州。
展昭立刻讓張龍暫停對太守屍體失蹤案的調查,去滄州調查歐陽成業的去向。
展昭又派馬漢重新調查那天到場的所有四海商行的夥計與穆府的侍女,訊問他們與歐陽成業的關係。
馬漢帶著幾個捕快去詢問過了,沒有一點線索。夥計與侍女們幾乎眾口一詞,歐陽成業與他們並不熟識。
張龍也在第二天夜裏快馬從滄州回來了,他告訴展昭,歐陽成業隻是在滄州呆了半天,便走了。至於去了什麼地方,並無一點蹤跡。
如此過了三天,展昭天天在驛館裏大發脾氣,而白玉堂好像疲倦了,他總在沉思,或者他常常單獨一個走出去,有時半夜才回來。展昭不知道白玉堂獨自去幹些什麼。據幾個捕快說,白玉堂去了幾趟大名府衙,他去翻找過一些人事檔案。
這一天,到了快黃昏的時候,一早出去的白玉堂才趕回來。展昭走進他的房間,二人剛剛要說話,忽聽到窗外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感覺他很熟悉這個聲音,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叫馮紫蘭,我是喬若飛的妻子。你們不要出來,聽我說就是了。”
“哦,有什麼事嗎?你為什麼不進來說話。”白玉堂看了看坐在他身邊的展昭。
“我現在還不想見你們,但我有急事跟你們講。”
“很重要嗎?”
“對。”
白玉堂撲哧笑了:“這就奇怪了,有急事為什麼不想見我們呢?如果你不見我們,我們如何聽你說呢?”說著話,白玉堂已經破門而出。但是,窗外什麼也沒有,隻有一隻短刀紮在樹上,刀上有一封留柬。
展昭也跟了出來,白玉堂取下留柬,上邊寫著:
黃昏之時,鳳凰山莊見麵。馮紫蘭
白玉堂把留柬遞給了展昭。
展昭看罷點頭道:“看得出,這是一個輕功武功都很高的女人。她為什麼失蹤了幾天又突然出現在了呢?”
白玉堂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對展昭說:“她既然邀我們到山莊見麵,我們隻好去那裏等這個神秘的女人了。”
白玉堂和展昭牽出了坐騎,走出了院子。冬天的天氣很短,申時剛剛過去,天色已經墨黑一片了。路燈的火光撲閃著,仿佛有些驚慌。除去幾家飯店和客棧,街中的商鋪都已經關門了。白玉堂和展昭騎馬走在街上,隻聽到馬蹄聲在石板路上的清脆的聲響。白玉堂再次感覺到,大名府並不像一個繁華的商業城市,或者說,更像一個規矩嚴格的軍營。
不到半個時辰,白玉堂和展昭已經到了鳳凰山莊。他們在山莊門口跳下馬,望著四周的夜景,白玉堂心中突然很亂。
山莊的兩個夥計迎上來,他們已經認識了白玉堂和展昭,一個牽去了白玉堂與展昭的坐騎,另一個引著白玉堂展昭到大廳坐了,又給二人沏了一壺茶。二人慢慢地飲茶。展昭想了想,與白玉堂耳語了幾句,白玉堂點頭稱是,展昭便起身轉到大廳後邊去了。白玉堂仍舊飲茶。又過了一刻,一個身穿獵裝的年輕女人走進大廳,她的目光有些驚慌不定。白玉堂認定她就是馮紫蘭,看上去,她比馮墨蘭略大幾歲,眉宇間有幾分與馮墨蘭相像。女人朝著白玉堂微微一笑:“您好。白先生。”
白玉堂起身笑道:“您好。如果我猜得不錯,您是馮紫蘭?”
女人笑道:“我就是馮紫蘭。”
白玉堂問:“我們在什麼地方談合適?”
馮紫蘭四下看看,她放低了聲音說:“白先生,我就幾句話,說完即可。請您幫我找到我的妹妹馮墨蘭。”她沒有客氣,便坐在了白玉堂身邊的椅子上。
白玉堂也坐下了,他笑著問:“您說是馮墨蘭?”
馮紫蘭有些緊張地說:“對,就是馮墨蘭。她是我妹妹。現在我丈夫喬若飛已經死了。我沒有別的親人了,就這一個妹妹了。我很擔心她……”
“您接著說,她怎麼了?”白玉堂催促著馮紫蘭。
“她前天出去到現在就沒有回來,也就是呼延虹將軍被殺那天晚上,她和歐陽成業從大名府衙接受訊問回來就去了我家,他們夫妻二人心慌意亂地一夜都沒睡覺。天沒亮呢,就走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我找遍了全城許多客棧,才知道她住在玉人客棧裏。我去找她,她卻不肯見我,我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才來求你們幫忙,請她快回去。”說到這裏,馮紫蘭麵色有些驚慌。
白玉堂問道:“哦?你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我也不知道,我想有一件事情您不一定知道,那些敲詐信,是歐陽成業寫的。”馮紫蘭難過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