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詐信是歐陽成業寫的?你怎麼知道?”白玉堂皺眉問。
“因為歐陽成業花錢如流水,他入不敷出,曾經向穆老板借過錢,幾次之後,穆老板拒絕了。他由此成恨,他便向穆老板寫信敲詐。”馮紫蘭皺眉道,“這是我偶然發現的。”
白玉堂“哦”了一聲:“你對我說這些做什麼呢?”
“我想請你們幫助我讓馮墨蘭回家。我不想讓妹妹跟著歐陽成業陷得太深,將來就不好自拔了。”馮紫蘭難受地說。
“好吧,我們會去玉人客棧找她的。”白玉堂答應道。
“那我先告辭了。”馮紫蘭起身準備走。
白玉堂喊住她:“請留步,我還要問一句,你丈夫死了的事情,你何時知道的?”
“我是昨天剛剛知道的。”馮紫蘭麵帶憂傷。
“恕我直言,我發現您的表情並不十分悲傷。”白玉堂的目光緊盯著馮紫蘭問道。
馮紫蘭沉下臉來,她看著白玉堂,淡淡的口氣道:“白先生,我不知道您心中如何想我,但是我與喬若飛並非那種恩愛夫妻。我也實言相告,對於他的死,我並不十分悲傷,我們早已經是那種名存實亡的夫妻了。我說這些,您想必已經明白了。”
白玉堂點頭:“哦,是這樣,你走吧。”
馮紫蘭告辭走了。她的步子很快,似乎她現在心情十分輕鬆。
展昭從大廳後邊閃身出來,白玉堂看了看站在身後的展昭。展昭正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出了門的馮紫蘭。展昭的目光十分複雜。
展昭皺眉道:“為什麼不抓捕她呢?”
白玉堂搖頭:“我想現在還不是時候。”
展昭道:“他說歐陽成業寫了敲詐信,此話當真嗎?”展昭望著馮紫蘭消失的方向沉思著。
白玉堂微微笑了:“你不相信嗎?”
展昭反問道:“你真的相信嗎?”
白玉堂道:“她說馮墨蘭住在玉人客棧裏,不肯見她。她要我們去勸馮墨蘭回家。這一點我倒相信。”
展昭搖頭:“我剛剛已經派出去幾個捕快,去找馮墨蘭了。我隻是奇怪,馮紫蘭為什麼要來找我們呢?”
“你說呢?”白玉堂皺眉。
展昭冷笑:“她或許真是緊張了?”
白玉堂搖頭說道:“也許她並不是緊張,而是想……”
“她想什麼?”展昭問。
白玉堂搖頭:“我還沒有想好。”他沉思了一下,突然對展昭說:“我們也去玉人客棧,去找馮墨蘭。”
“你是說……”展昭疑道。
“是的,我感覺要出危險了。”白玉堂已經大步向外走去。
街上已經起了大風,風在街上狂舞。白玉堂和展昭已經騎上了各自的坐騎,他們向玉人客棧奔馳而去了。
玉人客棧在大名府的西城,他們隻用了半個時辰就趕到了。
玉人客棧前已經站了十幾個捕快。臉色惶恐的店主站在門前,展昭把馮墨蘭的相貌說了一遍,店主便把展昭白玉堂引上二樓,店主站在了一個房間的門前,伸手敲門,房間裏卻沒動靜。店主為難地看著展昭說:“官爺,這個女人的確住在這裏,但是我不能打開房門。”
店家是不能隨便進入客人房間的,這是天下所有客棧的規矩。
展昭不耐煩地說:“我有公務。”他亮出了開封府的腰牌。
店主愣了一下,忙閃開。展昭示意,身後的捕快上前撞開了房門。
展昭第一個衝了進去,隻見一個人躺在床上。
眾人走過去,盯著這個人。
這個人不是馮墨蘭。
這是一個男人。
正確地說,他不是一個人。
這是一個死人。一個光著身子的死人。
屋裏一片寂靜。店主臉色蒼白地站在那裏,他幾乎驚叫起來。
白玉堂點頭,他當然認識這個人,這個人是歐陽成業。
展昭下令,讓身邊的捕快去通知林冰雪,讓她帶驗屍的捕快過來。展昭又讓捕快們翻看著這間客房。這間客房不像能住下兩個人,而且也沒有馮墨蘭住過的痕跡。展昭訊問了店主,店主驚慌地說:“昨天是一個女人住進來的,如何就變成一個男人呢?”
不到半個時辰,林冰雪便帶著驗屍的捕快急急匆匆趕來了。林冰雪皺緊著眉頭,低聲問白玉堂:“怎麼又出現了這種奇怪的殺人?”
白玉堂苦笑道:“林捕頭呀,這可是在你的地麵上發生的案子啊。”說罷,他轉身走了出來。
街中的寒風凜冽,仍然沒有停歇的意思。零零星星的鞭炮聲在風中傳響著,空氣中有了些許火藥味。
白玉堂想起了,今天是臘月十八,距離春節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