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3 / 3)

穆天亮坦率地說道:“正是。”

展昭笑道:“穆老板,不能改一下日期嗎?或者說,能不能改變一下方式?”展昭問這話時,目光定定地看著穆天亮。

穆天亮斷然道:“不行。我已經向全國各地發出了請柬,賓客們大多已經陸陸續續動身起程了。我怎麼可能更改日期呢?”

展昭似乎不肯放棄意見,固執地再問一句:“真的不能商量嗎?”

穆天亮果絕地回答:“不容商量!”

白玉堂搖頭歎氣:“您真的需要考慮一下呀,比如,是否可以推遲一下呢?”

穆天亮皺眉道:“為什麼?”

展昭直言道:“穆老板呀,因為呼延虹將軍的案子還沒有最後破案,凶手也一直沒有下落呢。”

穆天亮皺眉了:“嗯?歐陽成業就是凶手,不是已經肯定了嗎?”

白玉堂答道:“肯定了。”

穆天亮譏諷地笑道:“既然肯定了,歐陽成業也已經死了,我還怕什麼呢?”

展昭道:“穆先生仍要警惕,因為馮墨蘭還在暗中活動。所以我們建議,穆老板暫緩這次擺宴請客的事兒。”

穆天亮或許憤怒了,他麵紅耳赤,不覺抬高了聲音憤然說道:“展護衛,白先生,我不能因為凶手的威脅就不去請客了吧?我是個商人呀,我要做生意的。”

展昭感覺到很不理解,難道說,穆天亮結婚的想法就這樣迫切嗎?他怔怔地看著穆天亮,又看了一眼穆天亮身旁的穆夫人。心中覺得十分頹喪,登時無語了。

呼延麗輕輕歎了口氣:“不瞞二位呢,我剛剛也是為這件事情,跟老穆吵架的。”

“你們都不要再勸了。”麵紅耳赤的穆天亮火冒冒地說道。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二人相互遞了一個眼色,便起身告辭。

白玉堂到了門樓外邊,他看了看街中潮水般湧動的夜色,他淡然苦笑了:“展兄呀,你剛剛看到這場戲如何呢?”

展昭歎道:“什麼戲麼,或許他們夫婦真是要冰炭不同爐了呢。”

二人騎上馬,白玉堂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或許獵物就要出現了呢,可我們還不知道這些獵物都是些什麼身份呢。”說罷,便策馬去了。展昭緊隨其後。

二人回到了驛站,風已經停了,但天氣依然很冷。二人把坐騎交給了驛站值夜的差役。白玉堂又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差役,讓他去街中賣些酒肉回來。

差役忙笑道:“用不了這麼許多呢。”

白玉堂說:“餘下的,便是你跑路的錢了。”

差役歡喜地答應一聲,歡歡地跑了。

一會兒的工夫,差役便買回來一壇酒,幾斤牛肉。

白玉堂便與展昭對坐了,二人悶悶地飲酒吃肉。

展昭喝罷了幾杯酒,便仰坐在椅子上,目光空空地看著屋頂,憂心忡忡地說道:“玉堂呀,如果說後黨與帝黨之爭,如何會在大名府上演了這多故事呢?莫非大名府是他們……”他一時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了,便看白玉堂。

白玉堂卻站起身,走到了窗前。

展昭兀自笑了:“玉堂呀,這件案子果真是山重水複呢。”

白玉堂不說話,一動不動看著窗外。

窗外是什麼?窗外大夜如墨,窗外的冷風呆呆地掠過長街,窗外是一片喊不破的寂靜,窗外是看不到底的黑暗。

白玉堂目光茫茫地看著黑黑的窗外,他心中一時有些恍惚,一時弄不清楚,或者是深深的夜色在看著自己,或者是自己盯著深深的夜色。他沉沉地說話了:“展兄呀,你剛剛為什麼不說下去了呢?莫非大名府是他們……?你說得不錯,至少你看出了端倪。”

展昭怔怔地看著白玉堂:“玉堂呀,你是什麼意思呢?穆天亮在這裏邊會是一個什麼角色?”

白玉堂兀自搖頭:“展兄呀,你剛剛說什麼呢?你說這件案子山重水複?是呢,後天,或許到了後天,這件案子就真會柳暗花明了?所有的角色都會逐一登台亮相了?”

展昭困惑不解地看著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