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紫雲浮觀的庭院裏,拂塵道長正在演琴,她的麵前坐著兩百多個道士。
白玉堂與展昭走進觀來,站在庭院裏,冷眼看著。拂塵道長的身後,站在兩個蒙麵的道姑,充滿了殺氣目光怒視著白玉堂。白玉堂的目光毫不動搖迎上去,對接了這兩個道姑的目光。白玉堂的內心突然動了一下,卻又釋然笑了。
展昭不知道白玉堂要看什麼。白玉堂聚精會神地看著拂塵道長演琴,他看得有些出神。琴聲依依,白玉堂的精神似乎完全化進了琴聲,他的靈魂似乎在琴聲裏遊移飄動。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觀外響起,展昭的目光,順著洞開的道觀大門向外看去,隻見林冰雪在觀外飛身下馬,匆匆走進觀來。
林冰雪低聲對展昭道:“展護衛,新任太守來上任了。”
展昭一愣:“什麼?新任太守上任?我怎麼不知道呢?”
林冰雪道悄聲道:“剛剛到的。太守姓李名岩,他讓我來找你們,要與你們在衙裏見麵。”
白玉堂嚴肅地看了一眼林冰雪:“林捕頭,你再說一遍,太守姓什麼?叫什麼?”
林冰雪皺眉說道:“白兄呀,我再說一遍,新太守名叫李岩,木子李,岩石的岩。李太守說,他在大名府衙大堂等你們二位,特讓我來傳二位過去說話,他好像有什麼事情要談。”林冰雪不解地看著白玉堂,她弄不明白,白玉堂為什麼要重複問太守的名字。
白玉堂道:“熊飛兄,我們去見見這個李太守吧。”說罷,他轉身就走。
就在白玉堂轉身走到觀門前的時候,拂塵觀主突然間停下了琴聲,她緩緩念道:“天不新,何以運行?地不新,何以生長?日月不新,何以交接光明?四時不新,何以更替寒暑?物競者,物爭自存也。天擇者,存其宜種也。”
這幾句話,白玉堂竟是入心入耳,聽得真真切切。他怔忡了一下,停住腳步,回頭凝神看了,隻見拂塵觀主端坐在台上,目光茫茫。
白玉堂心底重重地歎了一聲,轉身便出了紫雲浮觀。
林冰雪與展昭已經上馬,剛要揚鞭,卻發現白玉堂並沒有上馬。白玉堂的目光非常認真,專注地看著對麵的歇馬山莊。展昭與林冰雪也注意到了,山莊外邊有五個乞丐懶懶地蹲在斷牆下邊曬太陽呢。再遠處,是一個羊倌緩緩揮動著鞭子,在驅趕著十幾隻羊。
白玉堂輕聲問道:“展護衛,林捕頭,你們看到了什麼?”
林冰雪兀自笑了:“乞丐呀,還有放羊的。怎麼了?”
展昭皺眉道:“玉堂呀,我感覺到了,這裏的氣氛不太對呢。剛剛在紫雲浮觀裏,我似乎也感覺到了有些殺氣。那兩個道姑也絕非善良之輩呢。”
白玉堂點頭笑了:“或許,這一次我們真的距離謎底不遠了。”
林冰雪譏諷地問道:“白兄呀,你看到什麼謎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