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1 / 2)

二十六

大名府衙門內外,張燈結彩,布置一新,過年似的熱鬧了。衙門裏的官員們正在歡迎新上任的大名府太守李岩。

李岩三十多歲的年紀,濃眉大眼,白淨子臉,十分幹淨。

他坐在府衙的大堂上,正嘻嘻哈哈地與官吏們說著閑話。同知王長物,臉上僵硬地微笑著,小心翼翼地陪座在一旁。唉!無人能說出他沮喪的心情,他已經做了十幾年的同知,也陪了幾任太守。而幾任太守去任,他都沒能坐上太守這個位置。盡管他這個同知,距離太守的崗位,僅有半步之遙。王同知呀,夜不能寐之時,一定會感覺到自己人生的失敗。

(行文至此,談歌感慨良多。世間路途千萬條,大概隻有仕途艱苦卓絕。仕途便是職場,自從有了退休製度,仕途的生命顯得更短,稍縱即逝,比如你從最基層的幹部做起,且不講飛黃騰達出將入相這種美妙的夢想隻是一個肥皂泡兒,隻說按部就班一步一個台階地升遷,便是窘住了自古至今多少好漢英雄。任你有衝天壯誌,若是在一個不尷不尬的位置,冷上幾年或十幾年,任你是多麼香甜的白麵饃饃,也得擱放得餿嘍!望著那個距離似乎隻有一步之遙的台階,你竟是可望而不可即呀,那心境便不是人間滋味了。是呀,好容易看到些許亮點,或許有了機會或機遇,被主管領導看中了,才說要提拔了,一查檔案,偏偏年齡又到了。唉!歇菜吧!此類官場落魄者,王長物不是第一人,也絕不是最後一人。)

白玉堂與展昭走進大名府衙的大堂,向李岩報到。李岩卻沒聽到,也沒看到,他正在哈哈笑著,似乎哪個官吏剛剛說了一個什麼笑話。王長物忙起身,將白玉堂和展昭向李岩引見了。

白玉堂與展昭上前參拜了,李岩很客氣地請他們坐下說話。

展昭拱手道:“李太守,我們不知您今天到任,我們正忙著辦案,有失遠迎,還請諒解。”

白玉堂微微笑著,沒有說話,隻是細細地打量著李岩。

李岩擺手笑道:“展護衛不必多禮,你們公務繁忙,我是知情的呀。不知道案子辦得如何了?臨來之時,包大人還特意要我代他向二位問候呢。”

白玉堂拱手,笑問道:“包大人最近如何?公孫策先生還好吧?”

李岩停頓了一下,淡然笑道:“包大人公務纏身,一向如此。公孫先生也終日在開封府忙碌,不離包大人左右呀。”

展昭怔了一下,請示道:“李大人剛剛到任,一路鞍馬勞頓了。公務之事,我們改天再來彙報吧。”

李岩點頭笑了:“也是,也是呢。李某下車伊始,還不便說些什麼。二位先去忙吧。”

白玉堂展昭起身告退。

大名府衙的前門,擁擠著許多前來拜見新太守的名流賢達。展昭與白玉堂便從後門出來了。府衙的後街卻是十分清靜。展昭左右看看,並無人相隨,他低聲問白玉堂:“玉堂呀,這個李大人似乎有些言語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