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靠近,就氣的咬牙,尼瑪這張塌可比她睡的那張暖和多了,走到跟前就是一股暖意,嶽琳幹脆一屁股坐上榻沿,這位將軍大人麵色異常紅潤,光看也知道正高燒昏迷著。嶽琳坐在暖塌上舒服得直撐腳趾頭。
待她覺得全身快結冰的血液又重新流動起來,嶽琳才又回頭往躺著的那人看去。
醫生本心,她首先瞧到已經包紮的傷口重又開始滲血,幾層布料沁出血紅。
這種箭傷由於拔出前箭杆在體內堵塞血液外流,一般大出血都會滯後。在現代搶救及時基本不會致命,後遺症也少。但現在這地方嘛……,難說。
嶽琳雖不知此時什麼年代,但從之前那幾個士兵胸甲背甲皮帶扣卷耳盔造型,必定身處冷兵器時期。再憑自己那點微薄的曆史知識,嶽琳估計這要沒架空,那就是個唐宋穿啊。
嶽琳沒有猶豫,伸手摸了下將軍的額頭,著實很燙。
她又把這位大人從頭掃到腳,再衡量一下噸位,嘖,怎的如此大塊頭。嶽琳歎口氣,動手解開將軍肩頭布條係成的那坨結。
她一手按住他的心口動脈,壓迫血液流動,一手繞到背後緩緩抽解。將軍大人實在分量夠重,嶽琳手繞到他後背完全無法抬起他分毫,隻能靠扯的扯出布帶。隻動作幾下,她孱弱的小身板就急急喘氣。最後也沒完全解開,隻能稍微鬆點綁就把前頭的布帶小心拉下露出傷口。
此時,嶽琳一手按在將軍心口處,一手扒拉開裹住將軍傷處的布,正待俯身仔細查看,突然,一隻鐵掌狠狠捏住她扒拉傷口的那隻纖細手腕,她抬眼往上一瞧,嗬,將軍怒目圓睜凶神惡煞,手腕都快被他捏斷了。
嶽琳很暴躁,她惡狠狠地衝他道:“給我把手拿開!”一出聲,嶽姑娘有點囧,這聲如細絲的,哪來半點氣勢。
將軍紋絲不動,眼神越發不鬱。
嶽琳亦不服輸,撐圓一對大眼睛,怒瞪回去。
二人無聲對峙,互不相讓。盡管嶽琳單薄的身子在將軍跟前越顯纖弱,但她挺了挺小胸膛,保持住氣勢,一點兒也不向對方示弱。
直到潮熱的呼吸噴到自己臉上,嶽琳才反應過來。她提醒自己,麵前是一位傷患。
細眉下那對大眼睛眨上一眨,嶽琳調整情緒,盡量平和地開口:“你傷口出血量大,我需要解開布帶查看是否傷到肩部動脈。”
聞言,將軍仍是保持製住她的姿勢,他定定看住嶽琳,收斂方才的眼神轉而謹慎打量她,嶽琳坦然隨他看,心想,看看,看你妹啊。最好等你看完血也流幹淨!
將軍卻在此時放下了手。
嶽琳馬上低頭查看,由於用力,又有血從傷口滲出,還好,出血點離動脈還有那麼一咪咪距離,嶽琳放鬆地笑了,習慣使然,說了句,“還好,沒傷到動脈。”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告知傷者。
她鬆開拉住布帶的手,轉而兩掌按在他心口動脈,低聲建議,“你最好再叫軍醫進來清理傷口重新包紮。”
將軍眼光轉到她放在自己赤—裸胸口的兩隻細嫩手掌上,又轉回來,眼神戲謔,甚至輕蔑地扯了下嘴角,那意思,你這等無恥行徑幾個意思?
嶽琳自然看懂他的眼神同表情,她恨恨咬牙解釋一句:“我在壓迫你的近心端動脈,延緩出血。”
將軍聞言皺起眉頭,似懂非懂,似信非信。
嶽琳心裏罵道,自以為是的蠢貨!自作多情的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