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之昨日聽傳過來後院,屋內的聲響震得他麵紅耳赤,急衝回房,埋頭苦讀醫書,好半天才能靜心。第二日晌午又來候著。
房中二人鬧到破曉才交頸睡去。這會兒,倒是醒了一個。
王忠嗣仔仔細細來來回回,將臂彎裏的人瞧了一遍又一遍。那顆心軟得輕輕一吹,都能浮得起來,掛到麵上化成一個笑容。持久溫暖。
午後密閉的內室中,兩人身無寸縷,肌膚相親,氣息窒溺而曖昧,慵懶也安寧。
昨日此時,快要熄滅的星火,幾無指望。就這麼副嬌弱弱的身子,盈盈不堪一握,硬生生在他一方天地間翻手為雲覆手雨。她在,蜜一樣甘甜;她不在,日日如飲鴆般蹉跎難熬。
這麼想著,王忠嗣突然就生出一種不甘不服的情緒,真是氣悶又委屈。
再看眼前這人,大大咧咧睡著了,多無辜,粉嘟嘟的嘴唇不自覺微微翹起,鼻子裏突突往外噴氣,王忠嗣壞心思一動,擱在她腹間那隻手情不自禁往上遊移,按在突起的一點上換著法兒撩撥,對稱的另一點被他毫不猶豫含進口中,吞吐間牙齒輕輕用力,一蹭!
“恩!”懷中身子猛然縮緊。
嶽琳本睡得好好的,隻覺一股異樣順著血管竄到腦中,上半身都麻了。她眼也不睜,抱住胸前作亂的腦袋,“別鬧~我還睡~”
“起來吃些東西。”
“不吃。”
王忠嗣也不勉強,嘴巴繼續往上走,舔過了又吮,吸吸親親,激得嶽琳全身毛孔都在叫囂著醒來,她咯咯笑出聲,不得不張開眼睛。
四目相對。
近在遲尺的漆黑雙眸,深邃望不到邊,嶽琳在王忠嗣一片專注中沒有看見自己,她看見的,是過盡千帆而後的寬慰,是他失而複得的豁然欣喜。
她認真打量身上這個男人,曾經熟悉的臉,很久沒見,有些憔悴,較之從前,更顯得滄桑。
凝望他的這個片刻,嶽琳鼻子酸得突然沒法忍住眼淚。她就這樣望著王忠嗣,輕糾眉頭,無言的悲傷齊湧出來,嶽琳啜泣不已,無法控製地失聲淚流。
王忠嗣沒有開口哄,也不為她擦,將軍抵著她的額頭,將眼淚含進口中,含著她的唇瓣柔情萬千,不停地吻,輾轉要她一個回應。
這個午間,他們靜靜地親吻了很久。
王忠嗣在嶽琳體內動作時重時輕,時疾時緩,進退間目不轉睛瞅著她,將她由衷的神情全部收入眼底。她時而迷茫,時而羞澀,時而透著些難耐的糾結,當自己加快速度的時候,她刹那間呈現出脆弱的渴望,伴隨著仿佛無法續接的急促喘息,統統這些,令王忠嗣全身血液直往一個地方彙集,他越發瘋狂地抽動,不能控製力氣,將她狠狠釘在身下。
“啊~”伴隨著一聲哭喊,嶽琳整個身子都僵硬起來,一波劇烈痙攣,她全心的擁抱,一聲聲喚著王忠嗣的名字,王忠嗣沒命地往前追趕,定要同她一起,共同體會這人世間最極致的一種快樂。
終究是不一樣的。
他們不是頭回一起過夜,可前所未有的親密包容,身與心的交融交會,完整的自己,完完全全彼此擁有,這些全新的體驗,都成為不可磨滅的命中注定,這樣的感受,方可謂“合二為一”。
這世間的陰陽,男女,靈肉,是不是這一刻,才展現出迥異透徹的存在價值,超越觀念,心念,雜念,訴說原始的意義與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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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敏之又白等了。他想,嶽姐姐定無大礙,否則,怎能不分黑夜白天在將軍身下承歡。哎,王敏之吐出一口氣,情情愛愛也是累,還是醫術吸引人些。
嶽琳被王忠嗣弄得簡直背過氣去,待他釋放以後,又掐又咬,“洗澡,我要洗澡!身上粘死了!”
“你躺著,我叫人進來換水。”
“不行!不許別人進來!”
“那我去。”
“不行!你也不許去!”
王忠嗣無奈地望著她,祖宗,你待如何?
嶽琳咬著唇不吭氣。他身上還殘留著情動的餘味,這種味道,她一點兒也不願旁人分享。
“府裏就你那娟兒一個丫頭,前頭是看門跑腿的小廝,燒火的婆子,中間兩廂娟兒和小六他們住著,後頭就咱們兩個。”
“哦。”
嶽琳轉開眼低頭不瞧他。
王忠嗣拎起她的尖下巴,“怎麼就這麼個醋壇子呢?恩?”
王忠嗣穿好衣服,將她擁了一會兒又出去打水,裏裏外外清理幹淨,這才吩咐娟兒和王敏之過來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