繾綣難分(1 / 1)

又半個月,身上的傷已經全好了,完全可以上殿伺候了。

太後見我,憐惜道:“人雖清瘦了些,但精神好了很多。”

“這都是奴婢托太後的洪福!”我欠身地行禮道。

太後點了點頭:“身子還沒好利索,就不必做太重的活了!”

“奴婢謝太後恩典!”

果不其然,沒有任何重活讓我幹,隻是讓我剪剪芙蓉花的亂枝,喂喂池中的錦鯉。

夜傍子時,聽著楣櫻熟睡的鼾聲,我躡手躡腳地穿上外衣,走出房間,潛出紅壽宮。

踏著明月,我走進了蘭陵宮,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心髒莫名的悸動,果然,轉進玉蘭園,就看見熟悉的身影立站在玉蘭樹下,他長眉劍柳,身如玉樹,綽約風姿,柔情脈脈。

自從去年離別,思念他的眼,思念他的神,思念他的一切,終於,思慕的人就在眼前,眼淚成蛹化蝶般傾瀉而出。

我們久久相忘,隻願時間能記錄我們此刻的脈脈,水墨能刻畫我們的深情。

最終,樊睿疾步走來,眼裏有薄薄地青霧,收住雙手摟我入懷,力度不緊不鬆,但卻繾綣難分。

我們沒有過多的傾述,隻是深深地擁抱著,彼此內心地話,不用言語就已全部讀完。

許久後,我們坐在玉蘭樹下,樊睿心傷地看著我的雙手,雖然傷口已經愈合,但細微的傷痕還是醒目地停留在上麵:“一定很痛吧!”

我忙收回雙手,搖頭道:“已經好了,不痛了,隻是------”眼底流露出一抹悲傷:“隻是,你送我的玉蘭花雕沒有了,‘你的命’沒有了。”

他心痛地抱住了我,癡癡地感懷道:“傻丫頭,你才是我的命,你才是掌握我生死的命。”

他的呢喃如此好聽,讓我流出無聲地淚,直陶醉在他的寵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