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放下電話,對豆豆喃喃地說:“媽媽不在家,爸爸也不肯回來了……”
豆豆一心一意地玩著玩具,根本沒反應。
冰純的婚禮簡單到有些寒酸。舉行了簡短的儀式後,就開席。來賓隻有五桌,冰純的客人二桌,一桌是同事,另外一桌是親戚和同學。
蕊蕊的目光不時飄向冰純,她總覺得冰純身上有什麼吸引著她。她一直覺得冰純長得比自己漂亮,有端莊秀麗的美,尤其是今天,她帶著那種隱藏不住的燦爛的笑,象一朵怒放在陽光下,生機勃勃的花兒,把式樣普通的婚紗也映襯得熠熠生輝。
因為認床,蕊蕊昨晚整夜沒睡,好容易熬到儀式結束,她跑到走廊上想吸支煙,打開包兒,才發現什麼都沒帶。她正想回酒桌上去拿煙,麵前就出現了一隻煙盒,然後被打開,再然後是打火機,打火機被點燃……
這畫麵如此熟悉,讓健忘的蕊蕊也印象深刻,她毫不意外地又對上了那雙幽深的眸子,神色悲憫。
“快來敬酒了,你們等會兒再敘舊。”曉寒突然一陣風兒似地衝過來,拉了那男子便走。隻剩蕊蕊愣在原地,望著被塞到手中的煙盒和打火機。
敘舊?我認識他麼?前天夜裏的見麵,曉寒應該不會知道,難道我以前就認識他?如果認識,怎會毫無印象?那樣的眼神,足可把人穿透,見過後如何忘記?
“幾年不見,這穆宇恒出息多了,剛才他有沒有叫你師姐?”蕊蕊還沒坐下,美佳就問。
“穆宇恒?”
“你不是剛和他在一起?你不記得他了?Q大的小師弟,當初不情不願地叫你師姐。”
蕊蕊悄悄望去,那男子正拿了酒瓶往曉寒托盤上的酒杯裏斟酒,安靜遙遠,姿態優雅。腦海裏的某一處有模糊的影子,是他白皙的臉上帶一抹羞澀的笑意,不經意間轉眸向她看來,眼神熾烈,卻轉瞬即逝。是何時?是何地?已無處可尋!
到了他們這桌,新娘新郎敬過酒後,曉寒說:“穆宇恒,你得單獨敬你小師姐一杯,現在我們蹭不到飯了,得蹭你一杯酒。”說得大家都笑了,蕊蕊也挺高興,仿佛回到了無憂無慮的時光。
小小的杯子,淺淺的白酒,她毫不推辭,舉杯就幹了,入口才知是雪碧,也不說什麼,隻對他笑,笑意清澈。
穆宇恒覺得四周的一切驟然消失,隻有她站在R大的大理石台階上微笑著對他說:“原來你也是個不務正業的。”在暖暖的夕陽下,長發飛揚。
她終於記起了他,他到底找回了她,五年時光,一笑而過,可是,又能怎樣?
酒宴接近尾聲,曉寒還在忙碌。
蕊蕊送美佳去機場,穆宇恒安靜地跟在後麵。
美佳隻在B城停留了兩天,沒有行李,隻一個小小的雙肩包兒,本來的士就很方便,穆宇恒卻執意要送,又說是新郎的意思,美佳就沒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