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眼睛瞪得直直地,苦於口不能言。
指尖纏繞頃刻。
他驀地一皺眉頭,握著她的十指再摩挲幾次,突地甩開,猛站起,一臉驚悚地瞪著她,“你是誰?”
“陛下,怎麼啦?”鄔致遠驚疑不定地望著他,再轉臉過去看看被甩在床上,身子不住抖顫的哈黛兒,“發生什麼事了?”
“她不是菲兒!不是!”夙鬱拔出佩劍指著哈黛兒,蹙著眉,極為驚恐地咆哮。
正巧阿爾曼衝了進來,一嗓子吵嚷道,“王兄,菲兒怎麼好端端地就病了?”
轉眼一看,見王兄拔劍相向,嚇得魂都沒了,忙上前阻攔,“發生什麼事了王兄,對對對,死丫頭破脾氣是很讓人生氣,可也不用拔劍出來嚇唬她啊。”
“她不是菲兒,不是我的菲兒!”夙鬱激動地叫道。
“啊?”阿爾曼上前,盯著她的小臉左看右看仔細看了片刻,“王兄,我看著就是菲兒啊,你從哪兒瞧出不是?”
夙鬱指著她垂在床邊的小手,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阿爾曼翻開哈黛兒的手掌,小手上布滿了細密的繭子,那是一雙勞動人民的手。
阿爾曼臉色一黑,撥動哈黛兒的小臉仔仔細細查看著什麼。這真是一張萬分服帖的人皮麵具,阿爾曼找來找去,在耳根處發現一點點破綻,他吸了口氣,手腳麻利地將那人皮麵具扯了下來。
“哈黛兒?”
鄔致遠忙歉疚地行禮,“陛下,致遠眼拙,竟沒發覺破綻。”
“不關你的事,這做人皮麵具的人手藝太巧了。”阿爾曼說道,“你隻是個大夫,怎麼看得出來。”
“可是這樣看來,哈黛兒姑娘口不能言四肢無力便不單單是風寒那麼簡單了。致遠行醫多年,還真沒見過有哪種藥物能如此厲害,竟能把人控製成這樣。”
“王兄,得趕緊派人出去找她。還是封城搜尋!”
“等一下,讓寡人想想。”夙鬱握著拳,頭痛欲裂地坐倒在椅子上,慢慢冷靜下來,“人一準是昨晚就走丟了,此刻恐怕封城也來不及。”
“王兄,你的意思是她已經逃走了?”
“不是她,是他們。”夙鬱的眼睛裏閃著憤怒的凜凜光芒,“阿爾曼,帶上火器隊,跟寡人出城。”
“是!”
“娘子,嚐嚐為夫烤的魚,怎麼樣,好吃嘛?”他蹲在她身側,黑溜溜的鳳眸一閃一閃的,勾人的很。
“還不錯。”她咬了一口,簌簌脆脆的,不鹹也不淡,的確是不錯。
“以後你下崗了,還能去當廚師。”她發現他手藝不錯,昨晚煮的那個魚湯也很好。平時也沒看他下廚,不知道他怎麼會做這些的,她有點好奇,不過沒問他。
“下崗?”
“就是……”她湊到他跟前,貼著他的耳朵叨咕,“不當皇帝,退位了!”
“哦。”他笑眯眯地,一把將她摟到身上,伸手撫著她的腹,“朕退位也不難,不過你得爭氣點,早早給朕生個皇兒,咱們好好栽培他,過個十來年就能讓他擔負大任。咱們就去遊山玩水,好不好?”
“你說什麼呀?”她一邊吃一邊掉的樣子真是笑死他了,那水靈靈的眼睛剜了他一記,好可愛。
他忍不住在她嘟起的小嘴上啄了一口。
她正要揍她,卻給她捂住小嘴,指指上麵甲板。
又有人來搜查了。
從昨日開始,他們出入的每一個城池的關卡,包括水路和陸路,都有人重點把守搜查。
夙鬱果然精明,比他預計醒悟的時間提早了將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