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揮了揮手指,沒好氣地道,“我回頭再跟你說。”
邊說話邊推開他,揉著自己的小肚子走了。
片刻後,沁兒神清氣爽地走回來,張太醫已經到了,楚慎忙讓她把把脈,自然沒什麼大問題,還給張太醫叨念了兩句,無外乎是皇上你別搞得緊張兮兮的,微臣早上剛來過,現在又來?
最難以置信地是那個寧妃。
她簡直快把眼珠子給瞪掉了,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地望著沁兒,手指指著她,顫聲問道,“你沒事?你居然沒事?你剛剛明明腹痛難忍的啊?”
“我能有什麼事?”沁兒實在沒什麼精力跟她煩。
楚慎一把將她摟到懷裏,動作輕柔地幾可掐出水來,伸手蓋上她的腹,鬆了口氣問道,“你故意嚇唬朕?”
“誰有那個心情嚇唬你。”她也實在不怎麼高興跟他講話,推了推他的身子,給他箍得緊緊的掙脫不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寧妃用力搖搖頭,眼睛瞪得比茶碗還大,“我明明在那瓷罐裏放了落胎藥,你怎麼可能安然無恙?”
沁兒挑了挑眉。
“瓷罐?您是說之前小膳房煮的那個瓷罐嘛?”甜兒好笑地皺眉,上前回稟道,“那是奴婢吃的藥。”
“什麼?”
“奴婢今日起來就覺得嗓子不太舒服。正巧張太醫為娘娘日行號脈,離開的時候見奴婢麵色不好,就順便給奴婢把了把脈,讓奴婢去太醫院領了些驅風散熱的藥回來煎著喝。”甜兒搖頭笑了笑,“娘娘的安胎藥,奴婢們不敢懈怠,寸步不離地看火,早就煎好送來了。至於寧妃您下的那瓷罐,隻是奴婢的驅風散熱藥。”
眾人張口結舌,愣了半天。
果然這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啊。
該是你的,怎麼都跑不掉,不該是你的,強求也無用。
皇帝鬆了一口氣,視若珍寶似的抱著她,也不再鬆手,眉目低低注視她一眼,“可你剛才怎麼腹痛的樣子?”
“吃的太多,自然要排掉一點。”雲沁沒好氣地揮了揮手,是不是不準人拉呀?
楚慎這才笑了,很是愉悅地抱著她搖了搖,“沁兒,你同朕說話了,是不是表明不再生朕的氣了?”
“哼。”她一扭頭,下巴依然端得高高的。
楚慎啞然失笑,轉頭看向一臉死灰色的寧妃,哼了一聲,“看來讓你失望了。”
“不可能,臣妾不可能一敗塗地的不可能!”寧妃尖牙利爪想要衝上前,將沁兒撕扯成碎片。
她看著她的目光,簡直仇恨地可以滴出血來。
楚慎嚇了一跳,忙緊緊抱著沁兒退後幾步,一臉怒意地瞪著她,“你簡直不可理喻。”
“皇上殺了我忠心耿耿的老父親,還將我們母子打入冷宮,皇上才是真正的不可理喻。”寧妃被人攔在後頭,上前不得,隻能眼睜睜盯著他們二人,不停地破口大罵。
“來人啊,快點把她拖下去!”淩公公急得直跺腳。
“對皇上出言不遜,又意圖謀害小皇子的賤人,怎可以這般溫順的放過?”
“太妃娘娘駕到!”
原來這場鬧劇驚動了景和宮的太妃娘娘,趁著夜色而來,太妃出現在門口。
所有人矮下身來見禮。
這位太妃,已經在皇太後去世之後,成為後宮之首,暫行打理後宮事宜。
“太妃你怎麼來了。”
“皇上這裏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又事關後宮,哀家怎能不過來看看呢?”這位莊太妃,極為和藹地上前,伸手拍拍沁兒的小手,“皇貴妃沒事吧。”
“謝太妃關愛,沁兒,沒什麼大礙。”雲沁的視線在她麵上一打轉又即刻收回。
不是她小人心度君子腹,她總覺得上次莊夜月的事情過後,太妃娘娘對她該是有很大成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