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大人忙上前拉住女兒,“不可胡說。”
轉身朝司馬大將軍拱手道,“大將軍,太妃娘娘身體不適,我們還是出去,別再打擾了。”
司馬炎朗縱有疑問也百思不得其解,點點頭,起身往外走。莊大人便拉上夜月,警告她謹言慎行,出去了。
這宮裏波譎雲詭的接連出事,誰又敢對太妃下手,眾人心中雪亮,隻是不敢言明。
早早地。
沁兒在窗口修剪一盆小花,心情還不錯。
甜兒打了盆水入門,見著撲哧一笑,“今天的太陽肯定會從西邊升上來。”
“為什麼?”
“娘娘起的破天荒地早。”甜兒整理著床鋪咯咯直笑。
沁兒揚揚手裏的剪子,哼了一聲,“去!沒事就調侃我,小心我貶你去刷馬桶。”
“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主子饒命。”甜兒唱作俱佳地嚷嚷著,腦袋都沒回。
瞧這丫頭,在她麵前越來越放肆了。沁兒嘟嘟小嘴,一揚眉,“甜兒。”
“啊?”
“臘梅去哪裏了?叫那個包打聽進來,我有話要問問她。”
“她一早在煎安胎藥呢。”
雲沁翻翻白眼,“這麼急做什麼,先叫她進來,隨便聊幾句。”
甜兒出去叫了臘梅,一同進入屋子。
雲沁朝她們勾勾小手指,眼睛亮晶晶的,“嘿嘿怎麼樣?現在宮裏頭流言蜚語地八卦些啥了?”
“不出娘娘所料,我們放出風聲,說肅親王家的小王爺逛飄香院,被正夫人與兩位側夫人揪著耳朵拎回去。宮裏果然又在熱切討論這事兒,早把太妃娘娘的事丟到腦後去了。”
“不錯不錯。”沁兒接過甜兒遞來的白水喝了一口,咂咂小嘴,苦著臉道,“好沒味道。”
“娘娘忍耐忍耐吧,等小皇子生下來,娘娘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
“誰說的,你不曉得在喂奶期間也不能亂吃的麼。”沁兒愁著小臉,轉回頭瞧了她們一眼。
甜兒與臘梅兩個真沒良心,還笑得呱呱的,討厭極了。
正說著話,有個小太監在門口一探腦袋。
沁兒眼尖,朝他勾手指,“進來進來,瞧見你了,小董子。”
這個小董子機靈討巧,自從上次給她解圍後,一直便跟在皇帝身邊,作為皇帝與貴妃互相通信傳消息的信差,很是伶俐。
小董子忙進屋子,給皇貴妃請安,一張嘴跟塗了蜜似的,能說會掰。
“行了行了。”沁兒揮揮小手,“起來吧,是不是那個司馬炎朗又去煩皇上了?”
小董子頻頻點頭,“娘娘英明。那個司馬大將軍剛剛又去皇上的南書房提了立後一事。”
“他提什麼立後?”臘梅與沁兒哼了一聲,“皇後當然是我們皇貴妃娘娘啦,這還用說嗎。”
“別胡說。”沁兒回頭瞧了她們一眼,轉頭問小董子,“司馬大將軍說什麼?”
“他已經不止一次向皇上提此事了。大將軍好像屬意自己的女兒明貴人,使勁手段捧她去皇後的寶座咧。”小董子一撇嘴,甚是不以為然。
“明貴人?”臘梅與甜兒驚叫,隨後七嘴八舌道,“怎麼可能,她是什麼身份,司馬大將軍肯定是行軍打仗太久,把腦袋都打壞了。”
沁兒忍不住笑笑,橫了兩個口無遮攔的丫頭一眼,“不許胡言亂語。”
“司馬大將軍說,如今連太妃娘娘都癱了,後宮之中不可一日,而且皇上年紀也不小,後位又懸空已久,所以他率同各位大人進言,逼皇上立刻立後。”小董子哼了一聲。
沁兒心裏一沉。
看來司馬炎朗是早有打算,若是不能將司馬明玉扶上後位,決不會善罷甘休。